都保不住。”他忽然睜眼,投向鬱竹的目光微有責備之意。
一陣細密急促的鼓點自假山背後傳來;兩人皆無言。
鼓點“咚”地重重落下,隨即嘎然而止。
晏之安舒展了眉心,起身悠然道:“看樣子,戲是散了,我要去找袁黛,你和我一起走麼?”
鬱竹搖搖頭,起身與他道別。
晏之安拾階而下,徑自去了。
她木然坐下,呆呆地回味晏之安的話。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入她的耳朵。她抬頭一望,一群人正從假山背後轉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之臨;只見他面容肅然,目光湛亮,步履走得甚是堅定。轉眼間,這群人已走到近前。
鬱竹站起來,低身行禮。
八角亭緊靠石徑一邊,他當然應該看到她的。可是,他很快便從她身邊經過了,甚至沒有放緩步伐。
腳步聲遠去,鬱竹直了身體,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上另一條道;她走得如此專心,以至沒有察覺有個人離了那群人,遲疑著跟上了自己。
那麼,他終究是要當太子的;皇上百年之後,他自然要登基做新皇。
清瘦少年晏之臨與九五之尊的皇上自是全然不同,前者可以由她親自噓寒問暖;而後者,壓根輪不上她去說半句話。
那麼,從此以後,他們就是陌路人了?或者――
巴巴地等他從別的女子身上分一點垂青過來?
糊里糊塗走了很久,她才驚覺自己已到了彩霞池邊,不遠處就是笠雲渡;走過笠雲渡,就是隆福宮的地界。
隆福宮,為甚麼自己繞來繞去還是要來這裡?
她慘然一笑,踏上了笠雲渡長橋。
走到橋中央,她忽覺天旋地轉;然後,眼前便是一陣漆黑,所有的聲音迅速遠離,餘下的,是耳中越來越響的嗡嗡之聲。她茫然地伸出手想抓住點甚麼;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她的身子,軟軟地往一邊傾去。
夕陽的餘暉將長長的橋身染得金黃,橋下的彩霞池正自澄波盪漾。
就在她的身子快倒入水中的剎那,一道身影驀然竄上,胳膊伸出揪住了她腰畔的絹帶,將其用力拖離了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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