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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則,不辜負這滿園的大好春色,二則,稍加安撫近來有些惶惶的人心。皇上首肯之下,惠妃緊鑼密鼓地佈置起來。昨天鬱竹也收到了內廷的邀請,但其餘幾位趙府小姐仍被排除在外。紫極宮的趙貴妃近來深居簡出,這次也不再說甚麼,只和兄弟趙養性要求鬱竹務必到場。

這日清早,鬱竹才剛洗漱完畢,玉薈便進得房來,硬是督著她,從上到下全部換上時式新衣,又將其按在椅子裡,替她細細描眉點唇敷粉;與此同時,侍女替她梳起精巧的髮髻。折騰了半天,玉薈才滿意地點頭,拈去她肩頭一根長髮,笑道:

“行啦!包管他一見你就忘不了。”

鬱竹抹抹額頭的汗,一抬眼,在臺上的青銅鏡裡見到了一個明眸皓齒的麗裝少女。她明白玉薈的心意。這樣的她,今天進宮之後,才不會給芊芊郡主奪走全部顏色,

呵,原來,在旁人眼裡,她已到了要以容顏吸引之臨目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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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上鑼鼓“咣咣”地響,鬱竹則是神思恍惚。之臨坐在皇子們的最前端,與她相隔甚遠。可是,距離遠又有甚麼關係?以前兩人總能生出些法子來遙遙相應的;現在,他卻只將目光放在戲臺上,半場戲下來,竟未朝她這邊望一眼。

她心裡酸澀,又怕受人非議,便不敢頻頻將目光投向彼端,只得盯著戲臺,兀自想著心事。

他公務纏身,忙得不見首尾,兩人已有月餘未見;上次見面,他的腿疾發得恁重,不知他後來是否去找太醫?不知是否每天吃藥?還有--不知是誰給他塗抹藥膏?

想到這裡,她抬起眼睛。果不其然,芊芊郡主神色溫柔,嘴角含笑,一雙水眸正盈盈地望定那邊的之臨。

一根細細的針,輕輕刺進了她的心。

之臨--之臨--

可是,他沒有聽見她的呼喚。他神情專注,目不斜視,從桌上端起茶碗,一揚下巴將茶水飲下;那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燦然生輝,刺得她的眼睛生生疼。

鬱竹閉上眼睛摸摸額頭,低身從席間退了出來。

轉過一帶假山,身後的聲音漸漸小了;前面石徑盡頭,佇立一座八角亭,她決定去休息會。可是,走過十來步,她發現亭柱後有個人正背對著這邊;遠遠望去,那人金冠朱裳,身量瘦削。她心生警惕,立時退後,就待折返,不料那人轉過身來,道:

“鬱竹――”

鬱竹定睛一瞧,鬆了口氣,走上前道:

“王爺,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正是平王晏之安。

鬱竹進了八角亭,給晏之安施禮問好。晏之安點點頭,指指對面的石凳,道:“這裡沒有旁人,你也不必拘禮,坐下罷。”

鬱竹依言坐下來。

她正思量如何開口相問盛梅之事,晏之安看著她微微一笑,道:

“盛梅好嗎?”

“啊?”

沒想到對方問得如此直接,倒把鬱竹嚇了一跳。想了想,她道:

“她很好,可是――”

“可是甚麼?”晏之安問道。

鬱竹看了他一眼,沒有作答,只對著他將眉心微微皺起來。

晏之安凝視她一會,忽道:“鬱竹,單就家世背景、心計才智而言,你與袁黛不相伯仲,知道我為甚麼舍你而選她嗎?”

鬱竹的心“撲通”一跳,不知他因何如此相問。

晏之安笑了笑,繼續道:“你的心思,永遠遊離於宮廷之外,即便強行成了這門親事,你也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母親曾起過那樣的念頭,不過聽了我的分析,也就放棄了對你的期望。鬱竹,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成為永王妃,既可以讓你得到幸福,又能稍稍減緩永王對我的壓力。可是,永王顯然意識到芊芊郡主對他的幫助更大。我聽說父皇已鄭重其事地派人向北嶺郡王要了郡主的生辰八字。”

鬱竹的身子已然不穩。

“那麼――”她顫聲道:“他們要成親了麼?”

“暫時還沒聽到這樣的風聲。”晏之安道:“不過那是遲早的事。永王一旦與隋氏結親,袁氏、沒有子嗣的惠妃、北嶺便會不遺餘力地扶持永王;等永王當了太子,母親、我、趙家被排擠出局的日子就指日可待。”的7e

“所以,王爺找了袁黛作為後著?”

晏之安沉默一會,道:“袁黛是個心氣頗高的丫頭――”他微微閉上眼睛,“生在帝王之家,若像你這般率性而為,我只怕連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