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個心眼,自己到底哪裡表現的不對?
白玉堂偷偷的瞧了蘇牧一眼,嘴角隱約掛起一抹笑意,只是在此時漫天的霞光中看去,竟然帶著幾分少年般的稚氣。
天際,隱約有南風吹起,拂過雁蕩山,吹亂了雲海漫天的霞光流彩,吹起了少年鬢角的髮絲,是否也吹白了老翁的髮絲,吹涼了老翁的心境?
“哎……”
雲霞已亂,靈虛道人長嘆一聲,遙望落霞峰:“南風起,憶故人。”
蘇牧和白玉堂各懷心思,循著靈虛道人的眼光望去,卻只望見了滿天被風吹亂的雲霞,再無其他。靈虛道人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而他逐漸老邁的身子卻陷入了沉思,遙望遠方的雲霞,雙眼中似乎帶著幾分疑慮。
夕陽下,蘇牧沉默不語,到底哪裡出錯了?
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湧現,從遇見靈虛道人的第一刻開始,每一個動作、情緒,他都把握的十分恰當,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牧師弟,沒想到你修行速度如此迅速,如今已是築基圓滿了,三rì後,你可要加油啊。”
聽聞白玉堂無心的一句話語,蘇牧頓時醒悟,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一年前他山上之時方才練氣期的修為而已,如今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已經築基圓滿,這修行進度是否也太快了一些,平時他也沒在意,卻是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卻至今連神霄御雷訣的影子都沒見著,所以一心想著如何自保,如何提升修為,引起宗門注意,不經意間,藉助yīn煞之氣將一身修為提升至築基圓滿的境地,把別人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完成的步驟,他在比一年還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莫非不叫人起疑心?
蘇牧出了一身冷汗,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將一旁的白玉堂驚的目瞪口呆。
白玉堂像是會錯了意:“師弟,化氣篇雖然對於我們來說算是好東西,可你也別這般刻苦吧?倒是將為兄鬧得羞愧……”
蘇牧嘻嘻一笑:“師兄,你是嫡系,可我不是,這就是我刻苦的原因。”
白玉堂暮然一喜,歡喜之意躍然臉上。
自從上了東華山之後,蘇牧發現,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從未遇見過任何磨難,無論是他表現出來的刻苦,還是他在靈虛這些長輩面前的良好形象,他都能夠表演的活靈活現,可唯一的難題卻是,神霄御雷訣他至今未曾見過便罷了,yīn煞卻是將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可yīn煞卻沒能帶給他一絲好處嗎?
有的,且不說對於yīn寒之氣的掌控愈發增強,他的身體因為yīn煞的rì益折磨,卻反而起到了伐毛洗髓之效。yīn煞與蘇牧心竅共存,長期jīng煉,就醫治層面而言,是更難祛除,然而就xìng質來說,倒和蘇牧有了共通之處,甚至等於蘇牧的另一個器官。
如果事情只是這般單純,rì後那便好辦,可問題卻是事情遠不如這般單純,這yīn煞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其從蘇牧身體祛除,唯一的辦法便是煉化為己用,而羅剎鬼婆手裡說不定就握著這樣一份法訣。
蘇牧臉龐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如今他再也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郎,現在他自信有在這個東華劍宗好好生存下去的能力。
………【第十一章 拜師】………
論道大會,三年一度。
此乃東華劍宗的一個收取嫡系弟子的規矩,只有透過論道大會的弟子方才能夠成為嫡系,而沒透過的弟子,則成為非嫡系,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裡面學問卻是天差地別,這對於以後的修行之途,也是大有牽扯,容不得蘇牧半點馬虎。
參與論道大會的弟子,大都是築基期的修為,只有少部分列外,蘇牧當然不屬於這少部分,因為他此時的修為已經到了“恃氣合意,流轉不息”的境界,這一境界便是築基即將圓滿才有的體現。
且不論他上山之前修習過何種妖道法門,只是上山之時蘇牧便已經有了練氣期的修為,這已經相當於普通外門弟子二十年的修行,首先他必須承認,沒有入門之前確實修習過妖道法門,可那只是小道法門,不足以成大事,之所以能夠短時間提升至練氣期,卻是因為妖道法門入門本就極為容易,只是修至後面,卻是難以jīng進。可蘇牧築基較之於常人迅速,那全是因為yīn煞的關係,yīn煞雖然毒害著他,甚至是折磨、摧殘著他,可一樣也是對他的修為起到了一定的幫助,像一把雙刃劍,只是利之方面較少,害之方面佔據多數。
三清殿前,將近百位弟子盤膝坐下,靜靜的等候,就算說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