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體重,腳一軟又倒了下去。
努力睜眼向旁邊一瞥,森田義樹那邊也是同樣的情形。撐住沉重的身軀,勉力想要抵抗來自對方的攻擊,打出的拳卻被對方輕鬆地避開。然後,捱了幾拳,又倒了下去。
明明早已分出勝負,對方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像是純粹為了有趣而打的一般,拳腳不住向倒在地上的兩人身上招呼。
森田義樹還想努力要站起身來向對方還擊,一邊的有阪孝弘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那些人是厭倦,或是覺得已經給足了教訓,過了一會,一群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輕輕地將自己如行李般沉重的身軀放平之後,有阪孝弘也動彈不得了。除了從嘴裡吐出細而微弱的喘息,強忍痛楚待在原地不動之外,似乎也沒什么其它可做的了。緩緩地移動視線,尋找著森田義樹。在離自己的不遠處,森田義樹也同樣地橫躺在那裡。因為他也確實地打傷了對方,比起有阪孝弘所受的報復也就越加地重。
「森田義樹……」
用略為嘶啞的聲音喊著,森田義樹卻不看自己這邊。不,也許他根本聽不見也說不定。
嘴破了,有血液腥濃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
如果就這樣狼狽地回家去,媽媽一定會嚇一大跳的。還有,明天也許不要去學校會比較好。已經是接近大賽前的緊張時刻了,在這種節骨眼卻發生隊員被捲入群架風暴的事情,一定會造成不必要的問題。明明今年都有可能進軍全國大賽了,現在卻發生這種事情。
弄不好的話,到時候可能不是因為敗戰退場,而是為了自己一個人的緣故,全隊被禁止出賽也說不定。
現在這樣考慮起來,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但回想剛才的那一瞬間,自己心裡所想到的卻是,不論自己的下場如何都要幫助森田義樹脫險。
明明之前才對一也說要忘記他了。
結果還是沒能忘記。
有阪孝弘望著對面的街道。
不過是距離幾步路的地方,人們川流不息地透過,卻沒有誰注意到巷子裡的自己。感覺上,就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有阪孝弘就那樣橫躺著約莫半個鐘頭之久。
中間雖然有幾個人打這條巷子走過,但看到躺在地上的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打過架的樣子,便假裝沒看到他們,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
正當有阪孝弘想著,不能再這樣一直躺下去打算起身的時候,森田義樹卻開口了。
「有阪孝弘……」
回頭一看,森田義樹就在自己身邊。
「站得起來嗎?」
「應該…可以吧!」聽到有阪孝弘的回答,森田義樹馬上就離開了。以為他是因為知道自己沒事,所以就不管了的有阪孝弘,瞬間有一種相當失望的感覺。但其實他只是去自動販賣機那裡買了罐綠茶,馬上又回到有阪孝弘身邊。
「喂,拿這個漱漱口,嘴裡有血的味道,對吧?」
森田義樹的話裡不帶任何感情,連拿過茶的動作也是愛理不理的。
有阪孝弘慢慢起身,微微笑地說了聲謝謝接過那罐茶。
含了一口茶,嘴裡的傷口隱隱作痛。
「還好吧?」
「嗯,應該沒關係。真是抱歉,本來想助你一臂之力,反而礙手礙腳地綁住你。」
「沒差,反正我打從一開始就沒對你抱什么希望過。」
表面上森田義樹的話聽起來好象很粗暴,但實際上卻好象包含了一種莫名的溫柔情緒。聽著聽著,有阪孝弘的心產生了細微的抽痛。
明明已經決定要忘了他的,為什么偏偏卻是無法放著不管?
反正對他來說,打架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有阪孝弘。」
「嗯……」
「跟我來。」「去、去哪裡?」
森田義樹已經邁開步子準備走了,聽到這句話又回過頭來。「去我家啊!你這副樣子,還有沒辦法回家嗎?」「謝、謝謝……」「謝什么,快跟上!」
森田義樹說完後掉頭就走。雖然沒有有阪孝弘重,但其實他也受了相當嚴重的傷,步伐是緩慢的,幾乎是拖著腳在走。
有阪孝弘將被打掉在地上的眼鏡放進口袋,默默地跟在森田義樹背後。
做了蠢事,現在才真正開始後悔。
對森田義樹來說,一定給他添了麻煩吧?
兩人走回森田家,大概花了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