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上不能停車,司機匆匆在橋頭停好車,經紀人才往這邊趕過來,看見川墨呆滯的趴在欄杆上,手遠遠的伸出去,彷彿試圖抓住什麼,然後痛苦的嘶吼著一個人的名字,躍身就要跳下去。
“川墨,你幹什麼!!”經紀人嚇得魂都沒了,死死的抓住他,要是他出什麼事,他死一萬次都難辭其咎啊!
“不過是一個懦弱的人想不開,你何必要去……”
話還沒說話,胸口被川墨重重的踹了一腳,摔坐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川墨決絕的跳下去……
……
.......
“找不到?找不到?”江北吶吶重複。
明明找個那麼多人去找她,甚至連爺爺部下的力量都用了。
為什麼,為什麼找不到她!
鄭秘書神色焦急,“我已經給老爺打電話了,他馬上回來。”
在哪?西洲能在哪?
已經十點了!
十點,什麼事都有可能……
江北絕望的坐下,痛苦的把手插進頭髮裡。
她明明給自己打電話了,他明明可以接到的……明明可以的……
“江北,怎麼辦…怎麼辦?”慕崬剛在外面找了一圈,能找的都找了,卻還是沒看到西洲。
“她去哪了,去哪了……”慕崬滴落眼淚,不敢想象那些不好的猜測。
江北從來沒有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
求你!西洲,回來,回來吧。
然後西洲的確回來了。
鄭秘書接到一個電話,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放下手機。
然後抬頭看著江北,雙目通紅,含淚的說:“找到了……”
江北唰的一聲站起來,“在哪!”
“在城東的醫院。”
“走!”
一行人往再外面走,鄭秘書突然轉身,看著慕崬,“慕崬,你就不要去了。”
“為什麼?”慕崬不解,他一定要去的。
江北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一眼鄭秘書,這個沉穩的男人從來不會做沒道理的事情的。
“你留下。”江北面無表情下了命令。
車子飛速的行駛,在城東最高階的私人醫院停下。
江北瘋了一樣就往裡面跑。
鄭秘書在身後,竟有些遲疑,內心慌亂成一團。
在十二樓的手術室門口,江北看到了溼透的川墨,低著頭,水珠一滴滴,滴在地板上,身上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人,一片死寂。
“怎麼回事?”江北語氣是沒有過的輕顫。
川墨站起來,唇色蒼白,靠著牆,是江北沒見過的嘲諷冷漠。
“怎麼了?顧江北,你聽清楚怎麼了!
西洲自殺了!
聽見了嗎?”
川墨漂亮精緻的臉猙獰起來,看著他,“你的妹妹自殺了,你居然還問我怎麼了?
她不會游泳,卻從城東大橋上跳了下去!
你現在來問她怎麼了!
你憑什麼!憑什麼!”
經紀人攔住激動的川墨,“川墨,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不是救上來了嗎!??”
江北像是墜入一個最寒冷的冰窖,渾身顫抖著。
他在說什麼,西洲自殺?
他瘋了嗎?西洲怎麼可能自殺,那個孩子怎麼可能會自殺?
鄭秘書接了顧明遠過來,縱橫沙場幾十年,在政界呼風喚雨的那個老人,罕見的無措,問著,西洲怎麼了,怎麼了?。
彷彿回到十五年前,站在女兒和妻子的床前一樣,慌張失措。
不要再讓他承受一次失去至親的痛苦了。
川墨站著,只覺得好笑,一個個自詡深愛她的人,當她最無助絕望的時候,卻不在她身邊。
只有那冰冷的江水……
西洲啊,為什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