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睛一亮,心底像有一束煙花綻開,她聽到溪流的聲音了。她尋著水聲跑去,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心跳得越來越快,猛然停下腳步,眼中的光卻慢慢變得朦朧模糊了。
前方豁然開朗,是一片山坳,山坳裡有一條小溪,小溪邊有十幾個房子,可是卻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人氣,這裡不是姥姥住的村子。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七點四十,就算農村睡得早,小雞小鴨小狗也該有點兒聲音啊。唯一的可能是,這是一個廢棄的村落,如今農村大多數人都到城裡打工了,廢棄村落倒是很多。
遠遠望著那一片漆黑的村落像鬼屋一樣,她也不敢靠近,正想著應該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忽然前方一間屋子亮起一束光,看樣子不像是燈光,倒像似手電筒之類的光芒。
她心中一動,難道有人?掃了眼四周,身子狠狠一抖,這個破地方怎麼可能有人,要說有鬼還差不多。不想還好,一想更害怕了。隨後想想,又不怕了,自己不就是人嘛。她應該偷偷去看看,很可能是村子裡的留守老人,那樣的話,她就找到出路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向光亮,一步一步,像踩地雷似的,唯恐弄出太大聲響,因為她也不確定裡面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一個大男人,她還是不去打擾為妙。
房子周圍的柵欄都東倒西歪的,連木門都歪倒在柵欄上,她繞過門前的大柳樹,輕手輕腳踏入院子,被院子裡一個黑咕隆咚的大物嚇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臺破舊的摩托車,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沒來由地衝向心頭,她轉身想走,還未邁出一步,頸邊猛然多了一件冰冷的硬物,一個低沉暗啞的嗓音貼著耳邊響起:“不要動,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她眼角餘光瞥向頸邊,滅頂的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身子頓時僵硬得像塊木頭,一動都動不了了。那是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而挾持自己的人聽聲音就可以辨別出是一個成年男子,她無望地閉了閉眼睛,完了,還不如遇到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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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傢俱都是六十年代最老舊的那種,也都破爛得不像樣子了,隱隱散發著黴味。
男人哐噹一聲關上了房門,她的心也跟著狠狠一揪,他把她拉到裡屋,動作並不粗魯。
她知道跟他硬著來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索性安安靜靜立在屋子裡大氣都沒喘一聲,藉著手電筒的光偷偷打量他。
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了一身深色休閒裝,手上戴著黑色手套,頭上的深色頭巾包裹住所有頭髮,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目光定在他的臉上,縱然在如此惡劣危險的環境裡,她還是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地花痴了幾秒。
默默收回視線,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那是一張稜角分明得媲美吳彥祖的英俊面龐,甚至,吳彥祖見到他都要汗顏了,微弱的光芒深深淺淺打在他的臉上,就如同時尚雜誌封面的男模一般,簡直就是男神中的戰鬥機,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大山裡的妖怪了,呃……狐狸精有沒有男的?
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過來。”然後就聽到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她腦海裡所有的驚豔被脫衣服的聲音嚇得一掃而光,緊緊抱住自己退到門口,顫顫問:“你……你要幹什麼?”
他坐到土炕炕沿抬頭看她,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定在她的臉上,縱然背景是破爛的土炕,破舊的房屋,他身上那股桀驁冷峻的氣息仍然無法損傷一絲一毫。
她其實是很害怕的,手心裡全是冷汗,可就是打心眼兒裡不想被他的氣勢壓倒,硬生生地逼著自己看著他的眼睛。
他一手解著襯衫釦子一手把玩著匕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圈,唇角勾了勾,竟像似笑了一下,語氣涼悠悠的:“我喜歡豐滿的女人,抱著有感覺,恰巧你不在其中。”
這句話對女人的殺傷力太大了,望著他眼中隱隱露出的嘲意,她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不過,到底是微微放了些心,至少,清白是保住了,之後,就要看命能不能保住了。
心中一動,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他好像不是本地人,他普通話說得非常好,但口音裡隱隱帶了一絲粵語的味道,她總看港劇,她確定,她不會聽錯。
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背上有刀傷,我看不到,幫我包紮一下。”
她猛地收回心神,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一股血腥味,想了想,小心翼翼走近他,他已經脫了襯衫,麥色面板,堅實的胸肌,六塊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