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遙疲憊不堪地走到八仙桌邊上,把頭擱在上面,閉著眼睛休息。
朱琦看著她,心疼地用手絹給她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睜開亮晶晶的眼睛,撲閃著長睫毛,看著朱琦打量了半天,坐直身子,嘟起嘴。
“怎麼啦?為何生氣?”朱琦莫名其妙地問。
“呆子,讓你親一口都不懂。”這下星遙真生氣了。
“哦。”朱琦趕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是指這裡。”她站起來,踮起腳,把唇貼在朱琦的唇上。
等她鬆開唇,朱琦慌忙回頭看,只見虎子他們都在捂著嘴笑。
朱琦虎起臉對星遙說:“要注意場合。”
儘管虎著臉,他不怪星遙,因為他認為這就是她的後遺症——有點癲狂。
“什麼呀,是他們進了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地盤好哇啦?”她說完,放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出了這門,我會注意的。”
朱琦無可奈何地刮刮她的鼻子說道:“小淘氣。”
虎子眨巴著眼睛,用胳膊碰碰千指,小聲問:“先生,太子妃肯定換了一個人。你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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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花冢,是地上的一個坑,坑裡鋪滿了曬乾的月季花瓣,散發著濃香。
營衛季就躺在那裡,他的臉無論生或死,都是雪白雪白。
這孩子,就沒怎麼見過陽光!營聲趴在坑岸,摸摸他的臉,眼淚水吧嗒。為父後悔以前沒有多多地陪伴你,讓你一直孤獨地生活在這裡。
生存的機會只能二選一嗎?神靈太不公平,既然要救,兩個人都應該救,要麼都別救!
只救一個,讓我憤憤不已。憑什麼米星遙能活過來,你卻只能在這裡躺著!
就算為此摔死了一個朱琦,我還是不甘心,我恨死了奪走你甦醒機會的米星遙。
等我攻下京城,回頭,我一定把米星遙的孔雀島夷為平地!我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教主,節哀。”羊五的聲音傳過來。若沒有緊急事情,他不敢來到這裡找營聲。
營聲爬起來,走出花冢房,輕輕地關上門,生怕吵著自己的兒子,輕聲呵斥道:“你怎麼說話的,什麼節哀,少主只是睡著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羊五趕緊抽幾下自己的嘴巴。
“行了!有屁快放!”營聲斜睨著他。
“長白郡主退婚之後並沒有離開京城,她跟她老子一樣滑頭,我懷疑她在看誰能當上新的太子——”
“京兆尹怎麼說?”營聲打斷羊五的話。他對這個女人不再感興趣,她父親那裡就算肯與自己聯手,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這些牆頭草以後再說!
他關心的是現在:若要攻城,必須找內應。
能做內應的最佳人選,只有京兆尹。
“京兆尹說必須跟教主面談,提出申時在南城門口的玉蕊樓見面。”羊五稟報。
聽到玉蕊樓,營聲皺了一下眉頭,他一直認為那是孔雀島的人開的茶樓,去那個地方根本無機密可守。
“你跟他說,申時可以,但是地方得換一個,本主跟他在泉山堂見面。茶樓人多眼雜,不如中藥堂清淨。”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