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上空傳出幾聲清脆的鳥叫。
這鳥鳴聲一路傳來,守在詔獄附近的路靈兒臉上現出沉重,訊息是:
太子前往詔獄,見機行事,配合營救小主。不能讓太子帶走小主,女王已逝。
朱琦縱馬帶著錦衣衛將軍到達東廠詔獄。
詔獄門口站著營聲的府兵,足有千人以上。
“太子在此,速速開門!”錦衣衛將軍拿出尚方寶劍。
門口的府兵和守衛的衙役下跪迎接。
“帶本宮去見營聲。任何人不得提前通報!”朱琦命令。
衙役開啟門把朱琦引進去。
這個牢房,朱琦是第二次到來。
他快步跑著,牆壁上的燭火在搖曳,他的心情也是如同洶湧的海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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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潑在星遙的臉上。
她的睫毛上掛滿了水珠,抖動著,一滴一滴沉沉地落下。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視線有點模糊。
營聲像個小丑,不停地用嘴往手上吹氣。
他的手禁不住繩子的折騰,手指已經淤青。
“看來你真不怕疼,但是我怕疼。所以我會換一種方式。”營聲尖細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星遙笑了一下。
這些古人的智商也就這樣,想透過對肉體的極端折磨來摧垮人的意志,用恐懼將人制服。
他們自己心裡恐懼什麼,就會認為別人恐懼什麼是嗎?
可是,她不怕死。她已經死過不止一回了。
在車禍中,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她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死有何懼?只有心痛才讓人苦不堪言。
“我知道你和你娘這麼自以為是的原因是什麼!”營聲得意地說道。
他從自己的靴子裡抽出隨身尖刀,靠近星遙。
老一套了,對待稍稍有些姿色的女子,壞人都喜歡用毀容來逼她們就範。
她怕毀容嗎?
誰不怕?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長得很漂亮?是不是認為自己靠著這張臉就可以讓那些愚蠢的人意亂神迷?如果你不再有花容月貌,你覺得那些人還會圍著你轉嗎?”營聲故作惋惜地問道。
“你雖然算不上是一個男人,不照樣有女人圍著你轉?”星遙回了一句。
營聲覺得這話夠深度,哈哈大笑道:“聰明,真的很聰明。你的意思是說,實力可以戰勝外貌是嗎?”
“但是你手中擁有的不是實力,是暴力。暴力不等於實力,最後你會自食其果,不得好死。”
“嘿嘿,簡直跟你娘一個語氣。不得好死!我無所謂。死都死了,還管他媽的什麼好死還是壞死。我承認,我的確使用了暴力。那又怎樣?還是想想你這張貌若天仙般的臉蛋吧,很快,你會變成人見人怕的醜八怪。”
營聲獰笑著把刀尖靠近星遙的臉。
星遙的臉上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暗自開始運內功,但是她發現,她無力發功。身上的能量被捆綁在手腳上的鐵鏈瞬間吸走。
為什麼會這樣?
她心慌起來。
自己何時失去了自衛能力?
鐵鏈!營聲何時給自己戴上了鐵鏈?
“不要!”星遙閉上眼睛。
媽的,營聲不想停手,他的刀子已經在星遙的臉上,憑什麼停手?
他無所謂女人長得漂不漂亮,他本來就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他對她的真話感興趣。只要她能活著說話就行了。
他拿起刀子狠狠地划向星遙的臉。
那刀尖忽然被一團藍色的顆粒裹住,同時他的手腕被什麼力量猛的扭轉,刀尖狠狠地刺向他自己的臉,扎進了寸把深。
他大叫一聲,鬆開刀子,捂住自己冒血的臉,一陣陣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