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官令驗屍官上場。他果然從農權頸內找到一枚毒針,刺入方向與曲崖所述一致。
藍尚書傻了,他兩腿發軟,被曲崖扶住。
大理寺少卿梁客也在場旁聽,他在那裡張著嘴呼呼大睡。
這些天忙著夜裡加班加點地工作,他太瞌睡了。
“兇手到底是誰?!”藍尚書有氣無力地問曲崖。
經過悲傷、憤怒,他已經把自己的體力完全耗盡了。
曲崖高聲說:“帶人犯——”
人犯五花大綁,被昭雪推了進來。
營聲的副手吃驚地挪了一下屁股,這人他認識,是東廠裡一個高手。
“你自己說吧!”昭雪命令人犯。
這個人犯正是在刑部大牢外跟蹤他們的人。
人犯一五一十把殺害藍鳴、嫁禍狄凡的事情說了一遍。
毒針是東廠一個叫做“毒針王”的高手射出的。他運用了風術使狄凡的劍刺向藍鳴。
“把你說的風術表演給大家看一看!”曲崖要求他。
只見他一運功,憑空來風,毛筆從案几的筆筒升起,豎著飛向半空,然後一橫,迅速插進了大堂的立柱之中,只露了毛尖在外。彷彿那不是筆,而是一根鋒利的鐵釘。
這一幕把在場的人看呆了,不由不徹底相信了曲崖所言。
藍尚書反過神來,搖搖晃晃走向人犯,問:“誰指使你的?他為什麼要這樣?”
“這是營大總管的命令。原因小人不知道,我們只執行命令,不問原因。”人犯回答。
原本他被捕是想自殺的,但是昭雪吸取了上次那個冬公公的教訓,及時地制止了他。
昭雪勸道,反正你橫豎一死,不如將功贖過,莫要讓無辜的人替你償命,為你的家人積積陰德。
此人算是有點良心,居然同意坦白。
“好你個營聲,老夫跟你拼了!”藍尚書悲憤欲絕。
虧他與營聲同官近二十年,營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殺死他的獨苗。
這個恨,他如何能放得下?
主審官命判官前去傳喚營聲。
判官才開啟刑部公堂的大門,只見門外睹滿了老百姓。他們手持血書,一見門開,立即呼聲大起:“還我女兒!懲治狗太監!還我女兒......”其中夾雜著淒厲的哭聲。
判官問是怎麼回事,他們痛訴營聲用他們的女兒喂他家藏獒的惡行。
抗議的老百姓太多,判官走不出去,只好折回來向主審官彙報此事。
梁客此時醒了。他看看昭雪,對著她抿嘴一笑。
昭雪配合得非常及時,她已經按照計劃成功地將大內總管府後院內那幾個美女悉數救了出來。
在場官員不可置信,問人犯是否知曉此事。
人犯回答說曾聽說營聲不高興了會讓他的乾兒子,不,他養的幾條藏獒咬人,但真不知道他用美女餵狗之事,只是常常聽到女人的慘叫聲,從未親眼見到。
主審官盯著營聲的副官:“此事你是否知曉?”
“下官的確不知。”副手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作為營聲的副手,營聲如果犯事,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知情不報,那是罪上加罪!”主審官嚴厲地警告他。
他見事情瞞不住,交代說營聲其實沒有生病,而是領著府兵傾巢出動,到刑部大牢提審玉蕊樓的掌櫃玉川姑娘去了。
朱琦拍案而起,驚問:“玉川並沒有犯事,他憑什麼跨過刑部的手續直接提審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