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聲的副手嚇得跪倒在地磕著頭說:
“下官該死,下官也是受他蠱惑,所以一直不敢說。營聲想借殿下的名義把玉川姑娘提出來,送出城外進行關押。到時營聲會說自己是出城追捕玉川姑娘,如果殿下找不到玉川姑娘,則是有口難辯,責任全得殿下承擔。”
“公審你們繼續,本宮有急事先走。”朱琦扔下這句話扭頭就走。
他駕馬疾馳回皇宮,面見明嘯宗。
他陳述營聲罪行,請求父皇下旨撤除營聲一切職務,命東廠番子停止繼續聽從其指揮,將其捉拿歸案;同時派出禁軍包圍大內總管府,對裡面進行徹底搜查。
明嘯宗見證據確鑿,同意以上所述。
“父皇,請讓兒臣親自領兵出城捉拿營聲。”朱琦繼續請求。
“不可!”明嘯宗立即拒絕。
太子連皇宮都不能輕易進出,又怎麼能夠出了京城的範圍。
“兒臣寧願不做這太子,也要去捉了那個害人的營聲!”朱琦非常固執。
“你敢!”明嘯宗堅決反對。
朱琦扯下身上的太子符,慷慨陳詞:
“父皇,請恕兒臣直言。營聲作亂這麼多年,災荒不斷,國庫空虛,酷吏橫行,官員腐爛不作為,老百姓怨聲載道,明朝早就如同空殼,搖搖欲墜!這樣的爛攤子,兒臣若繼續養在深宮,得不到鍛鍊,根本就挑不起來!既然如此,兒臣寧願做壯士戰死疆場,也不願做這個無用的太子!”
“逆子!你是說朕無能嗎?!”明嘯宗聽不得這刺耳的言論。
他終日所聽到的都是明朝是天底下上最好的,最大的,最富有的疆土。
現在被朱琦說成了空殼,搖搖欲墜,他當然生氣。
“就算父皇今天殺了兒臣,兒臣也要說。父皇終日飲酒作樂,根本不願意承認外面已經是水深火熱。生活不下去的老百姓變成難民四處流浪,走投無路則拿起刀棍造反;北邊蒙古騎兵正在虎視眈眈,隨時就會行動。東北女真部落也野心勃勃。父皇若自己不想去承認,你不能遮住兒臣的眼睛讓兒臣也看不到!若父皇兩耳不聞窗外事,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是遲早的事情!兒臣與其將來屈辱死在別人手裡,不如今日死在父皇之手!父皇,你殺了兒臣吧!”
“你!你!逆子!”明嘯宗只感覺胸很悶。
這溫馨的宮殿,漂亮的美人,無盡的美酒陪了他18年,他不願意聽這些可怕的東西。
他斜癱在龍椅上大口地喘氣。
他雖然不知道天地已經變得如此可怕,但是他知道營聲的權勢已經過大,不除去他很難讓竜兒的位置穩固。
所以他已經在採取行動。
上次香華公主來求他,為了替竜兒爭取支持者,他不肯得罪刑部,寧願得罪自己的妹妹,犧牲自己的侄子。
竜兒根本就沒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朱琦沒時間在這裡耽擱,站起來說道:“若父皇現在不殺兒臣,兒臣就去了,等兒臣殺了營聲那狗太監,再回來受死!”
說完,他大步離開。
明嘯宗伸著手抓了一下,想抓住他。
他想大喊:“來人!把太子關起來,不準出東宮!”
但是朱琦堅毅的背影堵住了他的嗓子。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是無能,是懶惰,是貪圖享受,但是他不糊塗!
沉默半晌,他大聲喊道:“來人!命錦衣衛派出2000名將軍跟隨太子,嚴加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