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就是你要相信我，你娘真的是孔雀島的人殺的。你娘當年毒死了孔雀島的先王，雖然孔雀島的先王最後沒死，但是孔雀島的人認為是她殺了她，所以一直在尋仇。她是米星遙親手殺死的，然後嫁禍於我，好讓你找我報仇，借刀殺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做糊塗蟲。找米星遙報仇，報你的殺母之仇！你堂弟是她害死的，你的伯父也是被她抓住的，她害死了你所有的親人知道嗎？”營聲苦口婆心地勸營鐵樹，儘管這並非事實。

但是他歷來就是這樣為人處事的，為了達到目的，不需要事實，只要能夠編出理由。

東廠造成那麼多人的冤死，要的都是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恨不得星遙死，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她就徹底整垮了自己，還不肯放過自己的兒子。

是她故意指使人燒了自己的兒子吧？這種恨如何能化解？

老子變成鬼也要掐死她！老子辦不到，老子也希望有人能替老子辦到！

“第三件是？”營鐵樹打斷他的思路，自己的探望時間有限，必須高效率。

“控制住長白郡主，她肚子裡有季兒的種子，千萬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撫養他長大，確保季兒不要斷後。”營生說完，激動地抓捏營鐵樹的手臂。

“你想說的都說完了嗎？”營鐵樹的眼睛裡露出冷光，推開營生這雙動個不停的手。

“是的。”營聲如釋重負。他這一生的使命徹底結束了，想要東山再起絕無可能。神仙不再，兒子不再，自己的精力也不再。

這個侄子，沒有多大野心，腦袋跟他娘一樣笨。但願自己的話能激起他對孔雀島的仇恨，這樣的話或許他還能有點鬥志，繼承自己未完成的願望。

他的願望是，哪怕他是一個太監，他也想讓自己的子嗣成為明朝的天子。

“棗樹底下的財寶直接挖就能找到嗎？沒有別的什麼機關？”營鐵樹再次跟他確認。

“沒有了。”營聲回答。

他看著營鐵樹與之前的恭敬判若兩人的表情，心裡頭嘆口氣：老話沒說錯，錢會讓人把所有的偽裝都脫去。

他營聲是何等人物？是成精之人！他能讀透別人內心。

這孩子來看自己，不是真的顧念親情、關心自己，而是為了這筆錢。

幸虧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天上哪會掉下餡餅？他不替自己好好辦事，自己憑什麼把錢都給他？

營鐵樹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從懷裡掏出發黑的大骨。

本來他想告訴伯父，他將好好埋了這根骨頭，為營衛季立一個墓碑，讓伯父對自己懷有感激之情，然後告訴自己寶藏的秘密。

但是，現在不需要這麼做了。之前花了那麼多功夫受了那麼多苦都沒得到的秘密，這次居然出乎意料之外、輕而易舉地獲取。

他把大骨扔到營聲面前，無能為力地說道：“表哥的屍骨，我只找到這一根，其他的實在找不著。荒野有一大堆，分不清誰是誰。”

營聲迅速地爬過去抓起骨頭仔細地看，抱在懷裡哭泣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季兒是絕無可能救過來了，神仙也沒辦法。

不，不是還有鐵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