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什麼。”王富耐著性子說道,內心不滿長白郡主違反了咍赤達所定的規矩。
他與長白郡主屬於兩個不同的諜報系統,分別對咍赤達負責,彼此是不能交流秘密的,除非咍赤達從中傳達。
他現在有點後悔讓營鐵樹參與銷贓,自己一旦暴露,就可能暴露了營鐵樹和長白郡主,那麼按照梁客那腦子,一定會把倭寇與咍赤達聯絡起來。
他以為那個溺亡醫師的事情已經過去,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與倭寇有關的,所以才會找營鐵樹銷贓。
自己當初太過自信,才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
如果實在混不過,他只能自己頂罪冒充倭寇的幕後指使,以保護咍赤達和長白郡主他們。
“不要把我當傻子,梁客不會干涉普通的溺水案。是不是他懷疑上你是中原之狼的狼王?”長白郡主擺出一副精明的樣子。
營鐵樹一聽明白了,王富居然是狼王。
他在錦衣衛的時候,也曾經追查過中原之狼,不過一直沒有線索。這狼王果然厲害,自己被他使得團團轉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很好,又一個把柄抓在了自己的手裡,一旦長白郡主想離開自己,這就是自己威脅她的利刃。
“不,他還沒聰明到這種地步,能查到倭寇與我有關就不錯了。郡主你放心,如果我逃不過去,我會承擔下倭寇幕後主使的責任,不會連累到統領。您回貴人病房吧,如果梁客找到你,我想你知道該怎麼說。”王富沒那麼悲觀。
“但願你能留著你的狗命來幫我治病。”長白郡主說不出好聽的話,她的心情非常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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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客被醫師們請進貴人接待室等候,泡上最好的參茶給他遞上。
“你們館長祖籍東北人吧?”梁客問道。只有東北人和高麗的人有喝參茶的習慣。
“這個,這個不是很清楚。”接待他的醫師支支吾吾回答。
“你們醫館人員流動性這麼高嗎?不瞭解自己的老闆,也不瞭解自己的同事?”梁客發現這個家醫館的人警惕性都比較高,生怕自己說錯話,反倒欲蓋彌彰。
既然從人的嘴裡問不出答案來了,那他得好好理理思路接下來該做哪一步。
他接手醫師溺水案之後非常地棘手,因為那個醫師已經被草草埋了,這麼悶熱的夏天,屍體已經腐爛,驗屍的過程很難受。
當場就有不少陪同的人員開始嘔吐不止。
這是因為陪同的人品級太高,他們平時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以前的大理寺卿也不可能去做這種事。
不過他辦案歷來親歷親為,尤其是驗屍這一塊。
不仔細看的話,死者的確是自然溺亡。但是他不是正常的溺亡,溺水很少有站立著死亡的,往往是橫躺或者倒立。站立著溺亡的人喉部腫脹僵硬部位完全不一樣。
以前他遇見過這樣的案子,有人的腳被水下的石頭卡住,所以出現了這種狀況。
他去死者溺亡的小河檢視過,河底根本沒有這種像礁石一樣密佈的石頭,淤泥也不深,腳是不可能被卡住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死者被人強行摁住、腳也被人抓住,才保持了這種姿勢。
在死者的腳踝、手腕、以及頭頂部位,他果然發現了異常,頭皮有被摁壓的瘀斑,有一個腳踝脫臼,這證實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