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文小姐要找凌先生談話,那風靈就交給我好了。”甄誠續上文文先前被中斷的話題幫她打配合。
“那我們去那邊聊吧。”文文趁機挽住凌峰的手。
她是故意這麼做,看風靈如何反應。風靈看著他倆離去,並沒有表現出醋意。
甄誠順勢對風靈建議道:“那,我們去頂層,那裡的風景格外的好。”
“嗯。”風靈跟著他邁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凌峰的背影。自己覺得奇怪,怎麼凌峰今天遇到甄誠表現得這麼平靜?這反倒讓自己有點不安。
她與甄誠爬上三層樓梯的時候,船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緩緩地向前推開水面往前行駛,兩岸的建築朝後退去,外白渡鐵橋隱隱出現在前方。
站在船頭,靠著欄杆,風揚動風靈的裙襬。
甄誠別過頭看著她。她一直不說話,似乎有些憂傷,不似上次在夜宴上那麼活潑快樂。
“你好像有心事,能說說嗎?”甄誠打破沉默。
“是的,我在思念逝去的人。”風靈回答。
“你在思念誰?”甄誠問。
自己每次見到她,她都不一樣,第一次是冷峻的,第二次是天真活潑的,而這一次,是憂鬱沉默的。
這使她對自己充滿了濃濃的神秘感。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姑娘?
父親對自己說,他們是有色金屬的現貨商,如果有一個優秀的交易團隊讓公司同時參與期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期貨與現貨彼此化解對方的風險,操作得當,效益將成倍地增長。風靈是公司急需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定要想辦法儘快說服她。
可是,自己不想跟她談公事,更想與她談自己的私事。
“很多人,很多已經逝去的人。”風靈回答。
她在車上聽著華丹的樂曲,漸漸地睡去。
她夢見了梁德是如何死去的,這令她心痛不已。
現在看見甄誠,令她更加地思念梁德。
是啊,聽著風靈蕩人心魂的嗓音,甄誠也開始想念自己逝去的母親。
一個父親不在身邊,母親在冥界的男孩在異國他鄉,看似堅強,內心是脆弱的。
與其說他一直在尋找女友,不如說他一直在尋找母親的影子。可是以前那些女友們沒有一個能夠真正填補自己內心的空洞。
她們貪婪地享受,從金錢到肉體,可是貪婪之後留給自己的是更深的精神上的寂寞。
而眼前這位姑娘,只要站在她的身邊,自己就覺得心裡滿滿是歡快,不再孤單。
“你只思念逝去的人嗎?活著的人你不思念嗎?”他深情地問道,自己除了思念已逝的母親,也思念她。她是否也思念自己?
“我都思念,但是現在我更思念逝去的人。我每每想起一個20歲的生命,可以任由惡人割下身上的肉,放掉身上的血,仍舊堅定不移,我就感動不已。”她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不再那麼憂傷。梁德的堅強也會讓自己變得堅強的。
甄誠的嘴巴哦起來,她所說的那個人死得有些血腥和恐怖,好奇地問道:“你說的是誰?”
“一個長得像你的人。”她轉過身,抬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他曾經像你一樣活靈活現,也像你這麼帥。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喜歡你,因為你長得太像他了。謝謝你,你緩解了我飢渴的思念。”
甄誠的嘴角滑開笑意,她這是在向自己表達愛意嗎?自己勾引女孩子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說她長得像自己所思念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