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自己纖白玉臂上,烏髮黛眉,玲瓏身段,清新脫俗,彷彿與天地萬物早已化為一體。
我驚訝於隔的如此之遠,竟能將她的容顏看的如此清楚。片刻卻又心中慌亂,因為我很清楚,這是師父構造的世界,這意味著,越清晰的東西,便越是師父在意的……
可師父靜默在原地,並未踏足前行,彷彿他困在這陣裡,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看著她。
那姑娘,眉黛如墨,冰肌似雪,我細緻的觀察著,可從這傾城容顏裡,實在找不出和我相似的任何地方。
我猶能想起,白晝裡,師父剛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將我擁在懷裡,跟我說:這天地萬物,能和莫承堯情深意長的,只有你。
可現在,他的世界裡,蒼山翠柏,鳥語花香,天地萬物都囊括了進來,可這個世界裡,那個唯一的姑娘,竟不是我。
這其中一定還有隱情,我必須想辦法,先將師父救出去再說。
我伸手,欲探上師父的面頰,捂住他的雙眸,卻在拂手的前一刻,看到他一直垂著的眉眼輕抬,眼底浮現一陣溫柔。
那眼神好似這林間清風,柔和極了。
我順著去尋,發現那枝幹根鬚上酣睡的姑娘,微微一動,撐著懶腰,唏噓著醒了過來。雖遠隔山林,卻好似聽到了她的每一個動作發出的細微聲響。我一時悵惘,慢慢的放下了我的手臂。雖然進的是迷魂陣,可被玉靈捏歪掉的下巴,竟突發的生疼起來,比這心底浮起的無邊疼意還要疼上幾分。
然只一瞬,周遭再度雲起風湧,眨眼間,我便隨著師父,來到了那老樹根鬚盤成的床攆邊,離那姑娘,極近。
我見她許是心有靈犀,揉著雙眸的手很快放下,看著面前出現的青衫人影,嬌羞掩面,害羞的別過臉去,如那最嬌豔的花兒。
師父站立在側,笑的溫和,眉眼間全無清冷寡淡之色,愛意連連,伸出頎長手臂,攤開手掌,等待那姑娘將手掌交付給他。
“師父!”我明知無望,還是小聲的喚了他一次。
“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師父,那姑娘如你一般,不過是他圈養出來的鼎器,等到時日成熟,取來加深修為而已。”
空靈嗓音在我身邊響起,將我拉離了悲傷。是玉靈在和我說話。
我心憂愁,眼含熱淚,輕聲狡辯:“師父說了,只與我情深意長。”我是不一樣的,是唯一的。
“小妖。”一聲熟悉的清冷嗓音響起,就在我的耳邊。師父在喚我!我心下大動,眨巴眼睛讓眼淚滾落,好讓自己能看的更分明一些,卻只看到,師父對著那烏髮黛眉的姑娘,再度喚了一聲“小妖”,聲音溫和儒雅,原來是在喚她嗎?
她也叫小妖?
還是說,他把每一個鼎器都喚作小妖?
我年幼的事情,其實一件也不記得。只記得,我的名字,叫遊小小,自幼,師父總愛喚我作小妖。我便也就習慣了這個名字,原來……果然如玉靈所說,姓甚名誰,其實並無人在意,或許在師父的眼裡,小妖叫起來順口一些,就如同那小花,小草般。
“玉靈,你說的對,姓甚名誰,都是虛妄。我看清了。”我拂落眼角淚痕,心下鈍疼:“我將這腕間朱玉贈與你,請你,就此放過我的師父吧。”
“你這頑徒,又不聽為師的話了。”
翻雲覆雨間,我已從迷魂陣中抽身,整個人被師父擁在懷裡,清冷嗓音柔聲質問著我:“朱玉碎心,為師叫你好生看管,怎可輕易許諾送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十點,應該還有一更。
☆、玉美人(12)
“師父!”我喜出望外,快速檢視周遭一切,正是進入迷魂陣之前所在的地方,大鬍子導演家三樓的客房。
而那玉靈已經匍匐在地,渾身痙攣,似乎已經被制服。
“師父!她……她怎麼了?”
臉頰一熱,已經被溫熱大掌擒住,那絲絲暖意,沿著我的下頜緩緩撫弄,最終,落在了我歪掉的下巴上。
“疼不疼?”
我抽著冷氣,搖搖頭,淡淡開口:“不疼。”
那玉靈躺在地上,佝僂抽搐,瀑布長髮鋪了一地,黃牡丹就墜在邊上,色澤豔麗,襯的那一頭烏絲愈發的黑亮,蜿蜒著像是在蠕動攀爬。我不由想起剛才迷魂陣中所見的青衣少女,她也有一頭烏黑長髮,黑亮柔順,美極了。
頰邊的大掌已經拂過下巴核邊的突起,微微用力,似乎想幫我掰正回去。我抽痛吸氣,避開了師父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