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進那個肇事司機的夢裡,其他的,交給我來做就好。”
師父讓我來助她,我答應了下來。
生更半夜時分,我們來到了一片別墅樓群外,氣若軒昂,富麗堂皇,白天看的話,指定又是更氣勢磅礴的場面,我目瞪口呆的盯著面前黑漆漆的鐵門,不知如何進入。劉曼蓁已經隻身穿過了鐵門石牆,走進了這座氣派的建築裡。我打算去求助徐先生,剛瞄到他的亞麻色袖子輕輕一拂,我看到他向前伸開的手掌心,有一道符咒。腰間一緊,人已經被他牢牢的扣在懷裡,飛了起來,穩穩的落在了二樓的窗前。
屋子裡有些昏暗,我看的不甚清楚,徐先生用貼符咒的那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我竟神奇的看清了屋子裡的一切,頭髮染成雜黃色的酗酒男子,靠在床腳,拿著一支紅酒,搖晃著瓶子,嘴裡念念叨叨的,地上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我數了數,大約四十幾個啤酒罐,三瓶紅酒,角落還有一支白蘭地。
而劉曼蓁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雙手慢慢抬起來,一點點靠近他的脖子。我真怕她就這麼掐下去,卻又隔得這麼遠不知如何阻止。
徐先生捏了捏我的手心,我抬眼望去,漆黑色的瞳眸離的我很近,似無底深淵壓迫的我不能呼吸,我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小聲的問道:“徐先生,怎麼辦?”
“救人要緊……”他低低的說出這句話,那雙黑不見底的眸依舊緊緊的盯著我,我覺得這場景略熟悉,卻來不及細想,就聽到徐先生接著說道:“還是看熱鬧要緊?”
那童稚容顏竟剎那間容光煥發,在我的眼裡瞬間好似俊逸了許多倍,我不由看的有些呆住,徐先生嘴角噙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終於意識到,他在逗我……
“當然是救人!……”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我惡狠狠的盯回去,一隻手伸上去就要拍窗戶警示那年輕人,卻見到劉曼蓁的手在離他的脖子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生生頓在了那裡,很久都沒有變化。我不解,雙眼寸步不離的盯著劉曼蓁,不知道她為何會停下來,耳邊傳來炙熱的氣息,嗓音劃過我的耳廓,飄進耳膜裡,風吟般吹拂過我的聽覺:“你看那個男人。”
我用力忽略耳膜的熱度,把注意力集中在男人身上,發現他肩膀在輕微的抽動,他側對著窗戶,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也大約猜到了什麼,心裡鈍鈍的。
果然,傳來男人越來越明顯的聲音,是顫抖的呻|吟聲,慢慢的,肩膀抽動的越來越明顯,聲音開始抽泣。
我心裡那種生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知怎麼紓解,直到看見劉曼蓁,緩緩的攤開手臂,輕輕地用稚嫩的手臂環住了男人的肩。像是感知到了劉曼蓁的懷抱,男人開始失聲大哭。嘴裡反覆的斷斷續續的說著幾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我驚異於男人竟然能感知到劉曼蓁的存在,卻聽徐先生解釋道:“不過是心中有愧罷了。你施法吧。”
很少碰到這樣的場景,我也不知心底升起的這種感覺應該算什麼,只知道,並非同情,大約,是無可奈何吧。我閉上雙眼,慢慢放開徐先生握著我的手,雙手交疊,食指輕輕指向某處,輕輕的念動魂咒,將劉曼蓁的靈引入我的思緒中,整個人失去支撐,倒向地面,一雙大掌帶著一絲與寒夜大不相同的溫熱,牢牢的接住了我。
睜開雙眼,我再次看到了那雙眼睛,黑的不見天日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似乎要扼斷我的喉嚨。
我很懼怕的那雙眼睛,我開始逃跑,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天方大亮,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黑衣黃髮,眼睛很亮,有著一抹不經意的亮光。他轉頭望著我,呆愣了片刻,然後笑著向我走來。伸出手掌,輕輕的向我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莫名其妙的抬起手,由他拉著,向前走去。
天卻突然暗沉下來,拉著我的手臂不再溫暖,越來越冰,像是沉睡千年的屍骨般,透徹我的骨髓。我看著那年輕男子,笑著喊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那人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依舊白皙的臉頰上卻凸出一雙眼珠,血汙汙的黑洞盯著我,嘴角躺著血,暗黃的髮色早已變成及腰的黑色,纏著我的手臂,向我逼來。我嚇的要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她嘴角撐的越來越大,露出沾滿血的牙齒,衝著我,笑著說道:“你為什麼害死我,為什麼害死我!”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搖著頭,對面的人烏黑的血濃稠著就要蓬勃而出,我尖叫著往後退,漆黑的夜裡,我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