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隔了許久,她才意識到身邊有人,恍惚的抬頭,竟是完全不認識他,“你不是我們班的!”
那個愚人節的午後似乎就如同盛夏的水汽那般,輕易的蒸發在了空氣裡。
他淡然的笑著,大方承認:“是啊!我是高你一級的!”
而後,他們一起自習,一起做作業,他想盡辦法陪在她身邊。
方起歌雖然不齒的管他叫牛皮糖,卻會在太祖面前幫他掩飾。他們這段朦朧的情愫得以健康發展。
隨著時光的流逝,這段感情慢慢生根,發芽,開出了一朵名為愛情的瑰麗花朵。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電影,第一次……上床。
那些個無數的第一次,曾經那麼鮮明而刻骨的映在他的腦海中,卻在時間和空間的摧殘下,支離破碎。
她要在開普敦留學,她要去瑞士滑雪,她要去喜馬拉雅尋找雪人蹤跡……
劉小夢開始飛翔,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不再渴求他的回首。
年輕和驕傲的情緒,困擾著每個曾經年少的人,關旭是膽怯的,不想讓自己承認對她的依戀,所以她不回來,他也不求。
後來,關旭開始風流成性,那是她慣的。其實,他根本不想要她給的自由。
那一年,四月一日,她在電話那端說:關旭,愚人節快樂!
他輕輕笑著,劉小夢,愚人節快樂。
一晃經年,他和她已經不再是少時的男生女生。
又一個四月一日,她不在自己身邊。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這句愚人節快樂中有多少說不出口的想念。
掛了電話,關旭斜倚在窗臺邊,含笑輕搖手中精緻的水晶杯,看著杯中紅酒輕晃,撞上剔透的杯壁,翻騰出細小的氣浪。
百無聊賴的環視了一圈會場,這個無趣的地方連美女也沒有一個。他聳了聳肩,放下水晶杯,預備離去。此時,一抹身影在眼前走過,腳邊多了個晶瑩燦亮的東西。他信步上前,彎腰撿起,一枚小巧的鑽石耳釘在掌間熠熠生輝。
“屈小姐,你的耳環掉了!”
前方那人回頭,明眸皓齒,顧盼生輝。他大步流星走向前,將耳環遞了過去。美女如畫,他剛剛竟然沒發現如此絕色。
“謝謝!”屈可可臉上染了層酒醉的嫣紅,腳步有些蹣跚,接過了他掌心的耳環。
本著紳士原則,他伸手扶了她一把。
中庭有微風吹來,酒香四溢,花香盈盈,她眯眼望向他,“你是誰?”
“關旭!”他笑,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美酒佳人,明月當空。
本該是發展奸/情的好時機,可惜,方起歌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肖想。
第二日,他便忘了這一幕。再次見她,是在半個月後的一個商業開幕酒會上,她奔著他而來,“關旭,我是屈可可!”
“你好,屈小姐!”
他揚起習慣性的笑容,和多年前的劉小夢一樣,全然忘記了那個夜裡的蠢蠢欲動。
關旭,關旭,關旭。
屈可可總喜歡這樣叫他,她會在深夜等在自己家門口,只是為了送一份宵夜給他,或是給他說個她認為好笑的故事。
然後告訴他:“關旭,我喜歡你!”
他看著那雙清如明鏡的眼睛,猶如犯了錯的孩童一般不知所措,“你喝醉了吧!”
“我喝醉了嗎?也許吧,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目光如炬,他倉皇逃離。
又是一年四月一日,劉小夢歸來。
在機場,她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法式熱吻。方起歌站在旁邊,遮了眼搖頭嘆息:“你們兩個談情說愛,為什麼一定要拉我做燈泡?”
劉小夢靠在他懷裡笑的花枝亂顫,“起歌,你也可以像我們一樣!”
“你們?!”方起歌看著他的眼神裡有顯而易見的同情,“免了!”
鼎天公司年會,她挽著自己盛裝出席。
屈可可看到她們交握的雙手,眼神黯淡。劉小夢注意到了那個女子的視線,偎在他耳邊輕道:“阿旭,你的追隨者?”
“你吃醋嗎?”他握緊了放在她腰側的手。
“怎麼會!”她面上平靜,下一刻卻突然拂袖而去。
她一直在等,等關旭親口對她說,不要走,留下來。她給他的自由,並不是毫無底線的。可惜,他不懂,他什麼都不說。
她失措了,看到了關旭眼中對那個女子一閃而逝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