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袖子一拂,倏然在殿內東轉西轉,身形如電,一身金袍越轉越快,金光流動,直耀花了人眼,不知他要如何。
只見人影一閃,樸戾在疾轉了幾圈之後,一聲長嘯,五指曲起,掌運“擒龍爪”,凌空攝物,準備一爪把秦倦抓出來。他在盛怒之下,未免神智蒙弊,竟忘卻了應等己方的人到齊之後才動手,此刻動手,實屬不智。
眼看風吹得倒的秦倦就將被一爪抓了過去,一隻手攔在樸戾與秦倦之間,輕而易舉地把一件物事塞入樸戾的掌勁之中。
樸戾的擒龍爪一抓即收,那件事物替代秦倦被他凌空攫去。樸戾低頭一眼,不覺又是怒火上衝!那是一支女子的髮釵,釵頭珍珠猶自顫動。他抬頭一看,是一個黑袍人負手攔在秦倦面前,目光清冷,有孤絕出塵之態。
那人自然是肖飛,他自知這一爪無人可擋,順手自一名女子頭上拔下發釵,送入樸戾擒拿的抓勁之中,為秦倦擋下一擊,將他拉到身後。
樸戾二話不說,三拳七腳踢出,取肖飛頭胸五處大穴,拳起足飛,金光閃動,帶起的衣袂之風竟發出尖銳的急哨,可知其來勢之快。
肖飛默不作聲,三拳六腳一一閃過,最後一腿著實不能閃過,閃過便要傷了秦倦,無可奈何,以掌對腿,“砰”地一聲,煙塵四起,樸戾倒竄出五丈之外,而肖飛站定未動。
樸戾落地之後,上下打量了肖飛一眼,有詫異之色。藍衫人能接他一招已是不易,這人竟接了自己十招,還與自己對了一掌,似乎絲毫無損,這人是誰?要知掌勁終是弱於腿勁,肖飛以掌對腿,一掌逼退了樸戾,這功力,著實令人震驚。
樸戾是面上詫異,肖飛卻心中苦笑。他本身功力已不是樸戾之敵,又何況剛過血為秦倦續命,早已元氣大傷,以六七成的功力與樸戾交手,豈有贏理?剛才掌腿相交,他心頭一熱,強忍著一口血沒有吐出來,左手脈門傷口震裂,鮮血再度湧出,幸而他一身黑袍,誰也看不出來。他站在當地未動,只因他全身僵直,一動也動不了。
這道理眾人不懂,樸戾一時也瞧不出來,但秦倦如何看不出來?樸戾人殿以來少出手便有傷亡,他如何不急?此刻火燒眉毛,他若無計可施,只怕頃刻便要屍身遍地,傷亡無數,此禍因他而起,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眾人為己而死。一咬牙,秦倦搶上兩步,臉色平淡,語氣也是淡淡的:“樸嶺主看見了麼?蠻龍嶺高手如雲,嶺主雖是不凡,千凰樓也非易與之地,這位是本樓三殿主,你們大可親熱親熱。”說著退開兩步,竟似等著他們動手。
樸戾心中著實估不出肖飛的深淺,聽秦倦如此一說,不禁一怔,如此人物,僅是樓中“三殿主”?連六院都算不上,如此說來,千凰樓豈非臥虎藏龍?再加上剛才藍衣十三殺顯露的武功,竟可以一招撕下自己的衣角,雖說自己是分了心神,但若非他們要護著秦倦,估計也可打上三五招不敗,這樣的人物,也只是奴僕而已。環顧殿中,人人神色如常,可見秦倦之言,並非欺人之談。一時之間,樸戾竟呆了一呆,不知是進是退,滿面狐疑,立在當場。
肖飛知秦倦以恐嚇之辭,施緩兵之計,此刻實已無計可施,樸戾一旦發威,場中無人能擋,奇怪的是左鳳堂去了哪裡?許久不見回來?
此刻殿外一聲長嘯,秦倦眼中一亮,左鳳堂拖著一個青衣女子,自殿外快步走了進來。
樸戾目光一凝,錯愕道:“彤兒?你——你不是在家裡麼?怎麼會在這裡?”
看樣子,青衣女子是他女兒,但奇怪的是,怎會落入左鳳堂手裡?蠻龍嶺距此有千里之遙,莫非左鳳堂會飛?
眾人均看向那青衣女子,只見她長髮披散,低垂著頭,但也隱約可見,容顏甚美,左唇之旁,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更增嫵媚之態,被左鳳堂拖在手中,毫無反抗之態,顯是受制於人。
“小子!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樸戾愛女心切,大喝一聲,出掌便是成名絕技,“唳鬼十七式”之“鬼哭”,抖手十七掌,對左風堂當頭而下。
左鳳堂一一閃過,非但閃過,還回了一掌,喝道:
“你要不要你女兒性命?”
樸戾也顧不上驚異,喝道:“你把她怎麼樣了?”
左鳳堂把青衣女子用力一扯,那女子一聲嬌呼,幾乎撲倒在地,被左鳳堂一把拉到胸前來。左鳳堂斜著眼睛看著樸戾:“我沒有把她怎麼樣,你只要乖乖離開這裡,回你的蠻龍嶺去,她就不會怎麼樣。”
樸戾名震江湖數十年,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聞言冷笑:“憑你一句話,就想打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