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
趙瑜聽著趙忠的話,皺著眉喃喃:“是啊……你一說,我也想起來,方才他好像還叫連兄什麼來著……”
趙忠撓撓頭:“好像是什麼……黃……黃葉……”
“黃葉?黃葉……”趙瑜皺眉喃喃唸了句,便撇嘴:“不通不通。”
趙忠想不出,就隨口笑:“那總不會是王爺吧!”
趙瑜聽了這一聲,心頭一動,衝口說道:“我怎麼也聽著是王爺呢!”
趙忠呆:“大人,這不是更不通?連捕頭跟王爺又怎麼會扯到一塊兒去,當今聖上可只有一個兄弟,咱們大舜也只有一個王爺……”
他的心思轉動倒也快,忽然“啊”了一聲,又說:“大人,我知道了,其實也說得通的,連捕頭參加過長陵之戰,長陵之戰正是神武王爺統帥指揮的,萬一這位知府說的是‘王爺手下的那個兵’之類的,豈不是說得通嗎?”
趙瑜苦苦思索:“似乎也說得通,可是,就算他認得連兄是王爺手下的,那麼他又何必露出那麼害怕的神情?再說,當初我問過連兄曾否見過王爺,他也否認了。”
趙忠說:“這可不一定,連捕頭那性子,是個不愛張揚的,就算人家是王爺的親信,也不會跟老爺你就直說的……再者說,如果他真是王爺的親信,知府大人瞧在王爺的面兒上,自然也要怕他一些的。”
趙瑜聽這句話倒是有些邏輯通順。
兩人正議論著,裡頭寶嫃如出來:“要吃飯了,怎麼都在這裡站著?”
趙瑜見她來了,正好就問:“阿如,你知道不知道你姐夫在軍中任過什麼職位?”
寶嫃如眨巴著眼:“這我怎麼會知道?”
趙瑜問:“你姐姐也不知道嗎?”
寶嫃如摸摸頭:“我姐姐大概也不會知道,她倒是跟我說,姐夫在戰場上吃過好多苦……也很驚險,好好地回來不容易,是老天保佑,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說。”
趙瑜沉吟著:“是嗎……”
寶嫃如歪歪頭:“是啊,所以我姐對我姐夫可好了……對了大人,快進屋吃飯吧,這外頭風大。”
趙忠早就先進門去了,趙瑜見狀,只好暫且不去想這些,也跟寶嫃如一起入內。
且說鳳玄藉口查案,離開縣衙,騎著馬便出城而去,直奔連家村。
行到半路,天空之中微微有小雪片兒落下,被狂風捲著,四處呼嘯拍打。
鳳玄抬眸看看飛雪擾擾地陰霾天空,感覺雪片子打在臉上格外沁涼,他擰著雙眉,目光沉沉,心中有無數念頭在轉動。
當初跟顧風雨打聽廖仲吉的時候,鳳玄就對這個名字覺得異樣。
他是個馬上王爺,因為多半時候人都在邊塞,又天生是個深居簡出的性子,——就算是人在京城,也極少參加各種公眾場合,因此有許多朝臣都不曾認得他。
但事有例外,他隱約記得曾有一次,因是年下,皇帝宴請群臣,他參加家宴,退出之時,同一幫朝臣對面相遇。
他的記性是尤其地好,記得那是兵部的一些人,見了他便紛紛跪地。
而廖仲吉在京呆的那兩年,便正好在兵部當差,難保就在其中。
因此前頭廖仲吉幾次三番地要捕頭押人去府衙,他都不肯去。這回廖仲吉忽然襲擊,他也想暫時迴避,沒想到廖仲吉死咬不放。
鳳玄退無可退,便同他又打了個照面。
雖然有趙瑜在旁照應,他如今又換了個身份,那廖仲吉一時並沒有就堅持認人,可是……誰知道那老狐狸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難道真的要帶寶嫃離開這裡嗎?
鳳玄在心裡想來想去,想了一路,飛雪凌亂裡,漸漸地看到了湖畔的茅屋。
他抬頭看到,心頭便安穩下來,馬兒飛奔一會兒,頓時眼前一亮,卻見寶嫃正站在門口,踮著腳尖張望。
鳳玄望見她,滿心如飛雪亂亂的紛擾就煙消雲散,面上也露出笑容來。
寶嫃正搓著手,不時地放在嘴邊呵點熱氣,跺著腳伸長脖子往路上看,乍然看到鳳玄騎馬的身影,一喜之下,便歡呼了聲,向他揮手叫著:“夫君!”
鳳玄翻身下馬,也來不及把馬兒拴上,就也飛步往前。
鳳玄見寶嫃的頭上肩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地雪,很是心疼,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感覺手兒冰涼,不免埋怨:“下雪了也不知道進去避一避,呆站在這裡幹什麼?”
“夫君你怎麼才回來。”寶嫃嘟著嘴,“我好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