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娘,她堅持要住在兩位的隔壁房。”掌櫃從旁出聲應道:“記得是姓殷吧?就是與大爺您的妻子有相同長相的那一個。”
“果然……”藍奏恆將視線一轉,望向了內房裡頭,喝過大夫給的藥之後,正在安靜休息的向十悸,心頭不由得一緊。
他沒猜錯,就是殷月湘!刻意住在他的鄰房,原來是有此企圖!
“啊!說起那位殷姑娘,小的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小二哥愣愣地望向藍奏恆。
“說。”藍奏恆就等著有人能找出殷月湘下毒的證據,所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我茶點是一次送三人份上樓的,因為殷姑娘的房間靠近樓梯,所以我先往她房裡送去,那個時候,她曾問過我,茶點還要送去給誰,我就老實說是隔壁房的兩位客倌,然後她便說,她有個髮簪掉了,滾到床底下去,要我幫忙撿……”
“你幫她撿了?”藍奏恆挑眉問道。
“那是當然啊!我們陽來客棧就是服務好嘛!”小二哥連連點頭,“是根深紅色的髮簪,我有替她撿起來,然後才送茶點到這間房來。”
“所以不是你,不是廚子,下毒的一定是殷月湘,就只剩她有機會,而且只有她有殺人的動機。”藍奏恆轉頭對掌櫃吩咐道:“去報官,如果差爺問是誰報的案,就說是蒼龍堡的赤焰火狼!”
他與兄長藍奏禮共享這個外號,加上又是雙生子,弄得不少不明究竟的人以為,他們其實是同一人,而他們也樂得這麼矇混,並不去分彼此。
“蒼、蒼龍堡……”掌櫃連連點頭,光聽到這個名號,就讓他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對,快去,否則遲了,那女人恐怕就要逃了。”藍奏恆擰起眉心,又道:“告訴縣太爺,等會兒我會帶妻子過去,要縣太爺先讓捕快們見過我妻子後,再去抓殷月湘,這樣就用不著畫人像了。”
說來可笑,向十悸與殷月湘,是因為有著相同的長相,才使得他錯認。
可如今,卻也因為這張臉,所以要抓到殷月湘就變得格外簡單。
什麼畫犯人人像的囉唆程式都用不著,只要讓官差們記住向十悸的臉,就可以逮到殷月湘。
西城門附近,原就是個人聲鼎沸的地方。
往來商旅進進出出,騾馬的嘶叫聲與販子的叫賣聲此起彼落。
這兒原本只是條做生意的熱鬧街道,但今兒個卻多了點緊張的氣氛。
在接到藍奏恆的報案,聽過原委後,當地縣令半點也不敢馬虎,立刻派出捕快去搜尋與向十悸有著相同長相的殷月湘。
他們先是將四邊的城門都封鎖起來,然後開始一一盤查出城的女子,藍奏恆則是在估算過殷月湘的腳程之後,直挑最熱鬧的西城門而去。
他認為,以殷月湘的狡猾個性,應該會覺得人多的地方安全,即使被追捕,也不容易找到,因此便冒險一試。
當然,他沒忘了要先派人守著向十悸休息的房門口,以免他們猜測錯誤,其實殷月湘沒走,還藏身在附近虎視眈眈。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藍奏恆動身往西邊搜尋去,只是,原本他以為殷月湘應該會作賊心虛,所以刻意遮掩自己的容貌,沒想到當他躍上高樓,藉地利之便,在往來路人當中辨認尋人時,居然給他瞧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好你個殷月湘,連躲都不躲,是覺得本大爺死定了,無法報官是嗎?”藍奏恆恨恨地一咬牙,接著便縱身躍下,竄進人群之中。
往來百姓對於藍奏恆這個突如其來,從半空中跳下來的男人,自然是投以訝異的目光,可藍奏恆根本沒心情管這些,他飛奔衝向了殷月湘。自身後一撈,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啊……”殷月湘被他冷不防的襲擊嚇得差點丟了三魂七魄,見到應該死掉的藍奏恆居然好端端地出現在面前,她嚇得驚叫出聲。
“怎麼?你以為本大爺死定啦?很抱歉,我還活得好好的!”藍奏恆咬牙切齒地迸出了怒吼。
“怎麼可能?!”殷月湘使勁地想甩開他的手臂,無奈卻怎樣也掙脫不了,“放手!我要叫人了!”
“你最好叫大聲點,連官兵一起叫過來,因為現在全城的捕快都在找你。城門已被封鎖,你是逃不掉了。”藍奏恆露出森冷的笑容續道:“你會後悔對我下毒的,殷月湘。”
一聽見官府也在抓自己,殷月湘霎時變了臉色。
“是你先對我始亂終棄的,你怎能怪我?”她像是受不了打擊似的尖叫出聲,引來了不少旁人駐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