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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草出世不久,他就與林長居趕到了,心底還藏有一絲冀與,可惜那道草對自己全無反應。再反觀陶寶,兄妹相繼得道,林長居寧捨棄明夜草,也要強收他為徒,兩者相較,如何不令他心中嫉妒。

範奇心中暗罵,正要跟上前去。忽然心中一動,彷彿誰在呼喚自己,環目一掃,目光聚在了蘇道安屍體旁邊的‘飛蠅草’上。他心頭猛地狂喜,莫非這竟是自己的道緣?

範奇兩步走到‘飛蠅草’旁邊,正yù伸手去抓,不料這‘飛蠅草’卻突地反撲上他,百千根長鬚‘噗’地籠在了他臉上,更有長鬚順著他的七竅鑽了進去,直逼腦海。

範奇又駭又痛,倒地打滾,雙手拼命去扯開那些長鬚,只是長鬚鑽入七竅,撕扯之下,劇痛無比,偏偏喉嚨處亦被長鬚堵塞嚴實,喊也喊不出,形態慘厲之極。

陶寶自顧自地在前面走,對於身後範奇的異狀毫無知覺。

與此同時,蘇道安的屍身內慢慢分離出一小團血肉,嗖地彈shè到範奇身上,化作一灘血水,融入到範奇體內。範奇全身抽搐顫抖,表情已痛苦到極致。

正是滅殺道的邪術‘借衣術’。蘇道安肉身已死,滅殺道人安都顯行險一搏,先是分出假身以血身遁騙過林長居,又借‘飛蠅草’騙來範奇,施展借衣術,安身繼命。之所以沒有選擇陶寶,實在是他此時虛弱到了極點,哪敢來惹身具離奇道草的陶寶。

不過十息,範奇就停止了掙扎,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安都顯本來面目,又轉瞬消失。‘範奇’渾身血汙地站了起來。

“陶寶、林長居,你們等著,等我煉成了‘三尸道血草’,我一定讓你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範奇’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紅的殺意和無盡的仇恨,向著另一個方向迅速地離開。

陶寶走到樵夫山山口時,還沒見範奇跟上來,頗覺得的奇怪。不過,他現在腦袋裡充滿了道法的痕跡,樂得範奇走開的才好。

林長居追出十餘里,終於趕上了那血影,他才發覺事有蹊蹺,自己竟上了那安都顯的惡當,這根本就是一個分身道影,恨恨地將它消滅後,他飛快地趕回到原地,除了滿地的屍骨,範奇與陶寶竟都不見了蹤影,更別提安都顯的蹤跡了。

林長居眉頭緊鎖,他們是被安都顯抓走了,還是自己走掉的?

林長居忽地一笑,向著樵夫山的方向追了去。

樵夫山山高道險,兼且林稠灌密,頗為難行。

陶寶並不知道,林長居在他的身上悄悄留下了道印,只要在一定範圍內,就會很快找到他。所以,當陶寶看到林長居出現在眼前時,非常的驚訝,苦笑道,“道長好,我等你好久了。”

經過蘇道安一事,陶寶對林長居的印象大為改觀。

林長居亦是一笑,“是嗎?你應該叫我師傅。還有,範奇哪去了?”

陶寶撇了撇嘴,“不知道,我走時沒見他跟來。還有,我說過了,我還不想入你的道派。”

“哦?”林長居眉毛一緊,心中生出不祥預感,恐怕範奇凶多吉少了,暗歎了口氣。他抬眼注視著陶寶道,“為什麼?你可知道自己的修道資質非常好,但是再好的資質如果沒有經過仔細打磨,終究難成大器。”

陶寶站在山道上,靜靜地思考了半響,才緩緩地說道:“道長,我一直有個想法,不知道道長可否給予解答。”

林長居不置可否地道,“你說說看。”

陶寶抬頭望向山外廣宇的世界,那山不過為地丘一隅,雲不過為天衣一縷,不由得感懷更深,遂問道:“如果我入你的青松道派,那麼我修的是青松道派的道,還是我自己的道?”

林長居道心竟為之一顫,雙目神光如芒,罩住陶寶。

“青松道派的道如何?你的道又如何?”林長居反問道。

陶寶露出沉思狀,忽地向遠方山戀一指,說道,“青松道派的道對我來說就是那些遠山,而我自己的道……或許就是這腳下的路吧。”

“好,好好,好一個‘自己的道’,好志氣!”林長居撫掌大笑。“想不到你這般年紀,就能生出這等感悟,我且再來問你,你可知這天空是什麼?這天空之外又有什麼?”

陶寶身子一震,抬起頭,望向天空,天sè灰藍,已近黃昏,而且雲層高淡,連綿遮天。

這天空之外,自然還有無盡的星斗和無際的空間,只是,誰又知道那些星斗上又有些什麼呢?那無際的空間又真的無邊無際嗎?陶寶只覺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如此下去,他永遠不會知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