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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比初時那些個頭大的還要厲害百倍,道符瞬間被毀,松菊在血蠅的攻擊之下,也是枝殘花損,眼見著支撐不住。

林長居悶哼一聲,不過大半個時辰,道力損耗就已近八成,想他憑藉這株松菊道草入道,修道四百餘載,歷劫十數,卻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這血蠅之汙,簡直專門剋制他的道術一樣,千般術法亦是無計施展。難道今rì自己真個就要道消身毀?

遠處的樵夫山巍巍矗立,好似在深沉嘆息。

可惜,漫天飛舞的血蠅遮住了夏末秋初的陽光。

林長居雙目漸漸shè出堅毅的神彩,這裡,絕不會是他道殞之地!

“青松不屈,道神自在!朝朝,行者不隅,天外風雪遮天路,離魂。盼明rì,化作黃花歸故鄉。”

隨著林長居不羈長歌,他放下一切驚疑,一種不屈的道意沛然衝冠。忽然,一道冰寒之氣從地底冒出,天空中,一片片晶瑩雪花飄飄而落。

寒風冷雪,倏然而降。空氣中寒氣逼人,呵氣成霧。

正是林長居的最後一招道法,“雪中問菊”。

道意凜然者,可溝通天地,逆時改運,謂大道士。

陶寶心神俱顫,牢牢印下了此刻林長居的無所畏懼。

風雪之中,松菊之神勃勃生髮,片片黃花傲然綻放,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是夏是冬,是夢是真。

無論是幼小飛蠅還是大個血蠅,在冰雪道力面前,俱都寒氣入體,立時化為雪塵。

蘇道安終於變sè!他萬萬料不到他的飛蠅竟如此俱怕冰雪之力,這也難怪,物有物xìng,道法自然,這飛蠅不懼刀槍,不畏火炎,唯懼冰雪。此前數十年他一直隱忍不出,縱是與人爭鬥,他這漫天的飛蠅一出,沒有人可以逃掉。因此這個弱點一直沒有曝露,所以今rì一戰,原本信心滿滿,卻不想林長居的最後保命道法竟然蘊含了冰雪道意。

僅僅遲疑片刻,他放出的萬隻血蠅就被滅了八千有餘,剩下的亦是四散紛飛,再不敢靠近。蘇道安心頭滴血,要知道這些血蠅都是他道元所生化,一下折損這麼多,元氣大傷。他雙目赤紅,雖然尚有最後殺手鐧未出,但此等情勢下,他亦有些驚疑不定。

驀地,一朵嬌嫩yù滴地小黃花出現在眼前,直落在他臉上。

“啊呀!——”

劇痛之下,蘇道安一聲慘叫。再顧不得許多,道念驅使著剩餘飛蠅如撲火般奔向迫來的林長居,又連拋下三張血sè道符,揚起一片血霧瀰漫,遮住他的身形,他本身則騰身而起,就yù逃離這裡。

異變倏生!

蘇道安猛然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竟被纏上了幾道透明細線似的東西,更令他心頭一悸地是,他的‘飛蠅草’亦被那些東西纏住,竟無法收回體內!

這、這是什麼?

未等他想明白,林長居已經疾步迫開血霧,驅散飛蠅,來到了他身前,揚手一掌,擊在他的頭頂。

“砰!”

蘇道安頭裂腦開,漿血飛濺,慘死當場。

那幾根纏繞在蘇道安身上和困住‘飛蠅草’的紫須草須手悄然放開,回到陶寶身上。

林長居回首凝注著陶寶,驚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道草?”

陶寶最後時刻冒險一招,紫須草纏住蘇道安,助林長居成功將蘇道安擊殺,正是暗自竊喜,忽然面sè劇變,大叫道,“道長,小心!”

只見蘇道安屍身血肉蠕動,突地竄出一團血影,飛速向遠處逃去。

林長居轉身一看,一聲冷哼“血身遁?哼哼,還想跑?休想!”

說罷,道袍鼓風,騰身向那團血影追去。

那團血影去勢奇快,林長居遁光緊隨其後,轉眼消失在遠方。

道法消融,只餘地上累累白骨,汙血洗地。

範奇心驚膽寒地走到陶寶身邊,目光閃爍地道,“原來你真的得了那黑水潭的第三株道草,真是好命,卻也多虧了你,不然咱們都要死在這蘇道安手裡。”

陶寶對他印象不佳,不願多說,皺了皺眉,看也不看他,便向樵夫山方向走去。

範奇臉上變sè,既羨且恨又妒地盯著陶寶背影。他雖然在秋風谷位高權重,一人之下,但終是一介武夫,往rì裡向道之心甚重,只是他既無修道資質,又沒有道緣,無可奈何。因秋風谷與青松道派素來密切,他求了很久才得青松道派另一大道士柏武康收作記名弟子,雖然不能修道,但有道家丹藥,多長壽個三五十年卻也不難。那雀腳嶺上的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