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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羅登側轉頭看了看河岸上樹下的陳文強,細細地品味著這個詞兒。如果說以前他也想和陳文強交個朋友,那現在就是非常想。陳文強在幹什麼,他並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知道陳文強是個極有野心,也極有氣魄的人。也許陳文強和那些堅強、固執的希伯來神話人物沒有什麼區別,而羅登正是在這些神話的薰陶中長大的。

……………

“洋人身上的毛真多。”趙大義撇了撇嘴,他是龍興堂的骨幹成員,而作為南京人,他對附近的地形也比較瞭解,便充任了嚮導的職務。

陳文強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傢伙似乎渴望殺戮,如果引導得當,有可能是一個好戰士。”

羅登是打掩護的,身份是一個勘探工程師,而陳文強等人則化裝成他的跟班和僱工。這樣一路行來,受到的盤查很少,所攜帶的武器也就不太擔心被發現。當然,羅登並不知道具體的行動計劃,只是聽從陳文強的安排而已。

趙大義不再提羅登,而是轉而說起他透過江湖道上的朋友所打聽到的訊息。

“這裡已經歸江南巡防營來維持治安。而他們的幫統叫徐寶山,原來也是江湖人物,身跨青洪幫,是春寶山的山主。當初,運河南北,長江上下,打著春寶堂旗號的私鹽船有幾百號。後來,徐寶山歸順朝廷,甘心充當鷹犬,竭力幫助清政府控制地方治安,對昔日的江湖朋友可算是心黑手狠,不留情面……”

陳文強靜靜地聽著,與趙大義的憤慨和鄙視不同,他對徐寶山倒無太大厭惡。正因為徐寶山為清廷賣力,對江湖朋友翻臉無情,才使原本鹽梟遍地、幫會林立、土匪叢生的江淮一帶秩序井然。同時,鹽務專賣有了保障,社會治安大大好轉,民間縉紳、鹽商也是一片頌揚聲,徐老虎的威名更是婦孺皆知。

要建立正常的社會秩序,對民間幫派的清理便不可避免。這些會黨組織在目前來看,固然是反對滿清的生力軍,可同時也是建立正常社會秩序的阻礙。如果是先不管不顧地利用,使其壯大,再在革命成功後予以清洗,當然也是一個辦法。可如果從一開始就將會黨拒之門外,不提供武器和資金,他們也就沒有了破壞新秩序的能力。

……………(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一章 馬上見分曉

在碼頭上刺殺,可以說是比較直接、有效的方式,但缺陷是沒有距離合適的狙擊的制高點。混跡於人群中,就只能用手槍,距離太近,如何逃脫便是一個問題。況且,下關碼頭有好幾個,陳文強無法預先知道鐵良在哪裡下船。若是臨時佈置,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在路上刺殺,雖然可以埋伏在路旁的某個樹林、草叢,或者某座建築物內,但要在行進的眾多的官轎中找到鐵良所乘坐的,並且準確擊中轎中鐵良的要害,便又有一些困難。

在城中刺殺,最合適的地點便是兩江督署,等到鐵良下轎,從遠距離一槍擊斃,再趁亂逃出城。同樣也有困難,與碼頭上一樣,缺乏合適的狙擊陣位。那個時候中國城鎮中可沒有多少高樓大廈,距離越遠,射擊的視界和角度越小,哪怕一堵牆都會使狙擊失敗。

他娘*的,為什麼要坐轎子?鐵良明明應該是的武人,難道不該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嗎?那樣該多好,一槍爆頭,多有震撼效果。

陳文強臉上粘著假鬍子,頭上戴著瓜皮帽,身後拖著條假辮子,身著長袍馬褂,在南京城裡,確切地說是在圍著兩江衙署在慢慢走著,希望能發現些什麼,從而使刺殺變得簡單一些,把握一些。

而事實讓陳文強感到了失望,勉強的高度、角度也寥寥無幾,再想到衙署門前官轎一排排,頂戴一堆堆,在其中找到鐵良,並且在沒有人和物的遮擋上開槍狙殺,實在是困難。不過,他仍打算在城裡走走,指望能發現點兒什麼,或者能在腦子裡迸出新的靈光。

坐上黃包車,陳文強吩咐車伕拉著他四處轉轉,然後去下關碼頭,他想再熟悉一遍鐵良所走的路線。

“先生,您可找對了,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南京的街道了。”車伕一邊拉著車在坑坑窪窪的街道上小跑,一邊還談著他對人生的看法,嗯,這是陳文強的理解,而車伕卻在繞著彎想多掙幾個腳錢。

陳文強會說上海話,但他與車伕閒聊卻用的官話,使車伕誤認為他是北方人。細節決定成敗,陳文強要做到首尾乾淨,誰又能保證官府裡不會有破案神探呢?

“我帶您去靜海寺吧,來南京的外地人都去那裡看看。”車伕喘著氣說道。

“不,不去那兒。”陳文強說話力求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