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架遊戲艙,一度佔據了床榻的位置,那畫風太美,以至於蕭琅一度各種不習慣,要靠著拉簾子,眼不見為淨,才能安心睡著。
後來蕭瑤帶著遊戲艙搬走了,熟悉的床榻又回來了,他卻莫名的更不習慣起來。
以前覺得異常侷促的小閣樓,空曠得有些陌生。
蕭瑤的裁縫剪刀,正乖順的放在桌上,自從啃完蕭琅的腦袋,好像就再沒有動用過了。
或許是因為,蕭瑤開啟了買買買模式後,就再也不必要改造舊衣的關係。
託她的福,蕭琅今年也多了幾套衣服,似乎是蕭瑤和梁笑笑逛街時順手淘的,尺碼意外的合適——這大概歸結於蕭瑤眼光的毒辣?
感覺到蕭瑤的變化,蕭琅有時候不由得感慨,女生真是一種神奇又費解的生物啊……
可是回過頭想想,或許神奇的不是這個物種,只是……這個人罷了。
他只知道,蕭瑤又沒有去上課,反而跑去和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孔胖子——廝混去了。但他從來沒有真的瞭解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蕭瑤到底做了些什麼。
她好像只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任性著,讓別人也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種任性。可是不知不覺的,她就脫離了原來的圈子,跑到普通人都觸及不到的地方任性去了。
機甲這個巨大的鐵疙瘩,蕭琅只從那些高階廣告裡見過,只從他那些身世優越的同學口中聽過。可就算是他那些同學,那些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世界的同學,大多也只能對著機甲羨慕得流口水,卻不見得能在這個年紀擁有一架。
可他的姐姐,不過幾個月,就自己弄到了一架。
那玩意一定很貴——原諒蕭琅想不到更多的形容,當一個東西距離自己生活太遙遠,便只能虛化為一個模糊的符號。
只是現在……他的姐姐,好像也因為這個虛化的符號,同樣虛幻起來。
哈,這真是……
今年愚人節最大的玩笑。
然而更大的玩笑卻是……蕭琅找不到答案,第二天跑回蕭瑤的倉庫,卻發現她人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不!見!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然後蕭琅截到了孔方,得到的答案卻是:“師父?我記得……她好像,參加什麼比賽去了吧……”
——就不能有一次不坑弟弟麼?!
蕭琅只覺得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事實上,蕭瑤只是善良的覺得,蕭琅需要一點兒“平和”的過渡。她這會兒透露出某些訊息,總比到時候機甲比賽的結果出來,他猝不及防的從新聞裡看見的好。
雖然這兩者可能……在震驚程度上,差不了多少。
當天晚上……又或者說二號的凌晨,蕭瑤就驅使著自家的黑咩,趕到了浮空島下方的停機坪。
據說,之所以不將集合時間定在一號,是為了防止有人誤以為這是一場惡作劇,錯過了時間。
蕭瑤倒是不覺得華夏科學院的那群瘋子,有這麼善解人意。請容許她自戀的認為,那是因為他們要將一號預留出來,替自己紀念一下死亡後的第一個生日。
好吧,以上純屬yy。
更可能的事實是,如果華夏科學院通知所有人愚人節集合,那麼百分之九十九,他們就是在耍人。只不過今年可能有他們覺得更值得愚弄的物件,所以放過了這一大群機甲師罷了。
理論上,這裡應該有兩百架機甲。但剔除掉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真正按時抵達的機甲和機甲師,只有一百五十多人。
就算是這樣,一百五十多架機甲聚集在一起,也是頗為可觀的。
只不過,和與浮空島等大的停機坪一比,不過一百五十架機甲,好像也沒佔多少面積。
浮空島位於高空,自然不可能為了“區區”一百五十多架機甲,屈尊降落到地面上的。
而現如今的機甲,也沒有哪一架能耐到可以替代飛行器,飛到距離地面不知道多少米的浮空島上去。
這卻絲毫為難不了華夏科學院。
隨隨便便的,二十架小型低空飛行艦艇就被派遣了下來,一架艦艇載幾十架機甲綽綽有餘,沒一會兒,就將全員搬運到了島上。
浮空島處在湍流層,島外罡風陣陣,島上卻自有一層看不見的能量防護罩,將內在隔絕開。浮空島能量的來源,一半源於恆星的輻射能,另一半則是外界的空氣動能。即使是再暴虐的空氣流,也能乖乖的變為浮空島的持續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