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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

陳仲逸淡淡地瞥了牧之一眼,然後對辛燕道:“是。”

牧之不可思議地看著陳仲逸,捉了他的袖子道:“什麼?仲逸你捉了別人的孃親?”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道:“這不能夠!快將人放了!”

陳仲逸不著痕跡地撫開了他的手,平聲說道:“陛下,您知道安陽公主來雲州是為了什麼嗎?”

陛下?

辛燕驀地睜大了眼睛看向牧之,陳仲逸喚他陛下,那麼他是……

秦牧之擰緊了眉:“朕當然知道,長姐她和魏相的計謀朕怎麼會不知道?”

“那麼您知道臣這次來雲州是為了什麼嗎?”陳仲逸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不起波瀾,秦牧之一下喪了氣一般,嘟囔道:“知道,是為了那個流落民間的皇嗣……”

“臣既然讓您跟來了,也就請您當微服出巡體察民情一回,關於安陽公主和魏相所謀劃的事情交給微臣就好,您不用操心行嗎?”

“可是……”

秦牧之皺眉,辛燕在一旁訥訥出聲:“那麼,這又和我阿孃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陳仲逸嘴角牽起一絲笑,對著辛燕道,“姑娘難道不知,你的孃親就是當年先帝南巡時候所傾慕的雲州女子謝錦越嗎?”

“誰?”辛燕滿臉地茫然,陳仲逸輕笑道:“難怪姑娘不知,謝錦越自當年追隨先帝至帝京被逐回後便隱姓埋名,連同她腹中的皇嗣一起不知所蹤,此番某便是來尋她的。”

秦牧之把玩著自己腰間的玉佩,道:“真是巧呢,京中都快忘了有這個人的時候,這個節骨眼上,卻突然傳出朕還有個皇兄在世的訊息,想想都覺得奇怪,當真是個皇兄?怎麼不會是皇姐呢?像安陽長姐那樣的。”

陳仲逸微微皺起眉苦口婆心地對秦牧之講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倘若是真,您現在實權未握,魏相朋黨遍野,廢帝另立易如反掌,您總該為太妃做做打算。”

“朕知道,”秦牧之不耐煩地道,少年英氣的眉目鮮活靈動,“所以這也是朕在這裡的原因,有些事情朕不親自經手,朕心中不安。”

最天真的臉龐,卻說出最狠戾的話語:“朕要親手殺了他。”

辛燕後背一寒,忍不住地打了個冷戰,秦牧之看了過來,揚起笑臉來對她說道:“嚇著你了?真是抱歉呢,這也沒有什麼,朕身上揹負的命不差這一條,你不用為朕感到擔心。”

本來是處於恐慌中的辛燕被秦牧之這句話噎住,一口氣沒順上來便嗆上了,秦牧之善解人意地上前來替她撫背,卻被她避開,辛燕背抵著床頭,道:“那麼那個皇嗣是誰?”

“姑娘你問的太多了,”陳仲逸聲音平淡地開口說道,“但是某相信姑娘會保守秘密,照年齡推算,那個皇嗣是辛家二女,辛絝。”

“二姐?”辛燕吃了一驚,“可你們剛才不是說……是個皇子嗎?”

“是這樣的,所以某將謝……現在應該稱作辛夫人了,請到了這裡,想問問當年的皇嗣是否是那位姑娘。”

“狡辯!”辛燕憤憤地說道,“你們分明是綁走了我阿孃,卻要說是請!問過我阿孃願不願意了嗎?”

“皇權爭奪,個人意願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從來不在某的考慮範圍之內。”

陳仲逸的眉眼冷靜地可恨,辛燕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她盯著陳仲逸,道:“那可以讓我見見我阿孃嗎?”

“自然是可以的,辛夫人與先帝的情分深厚,某自然不敢怠慢,以上賓之禮居於隔壁,姑娘大可放心。”

陳仲逸拍了拍手,有一名穿著褐色衣服的侍衛走了進來,他指了指辛燕,道:“帶這位姑娘去見辛夫人。”

這般容易就讓她去見阿孃?辛燕有些詫異,但因思念太過強烈,她眼下管不了那麼多,秦牧之親自來替她解了繩子,笑眯眯地說道:“你可不要亂跑,和你說話很有趣,朕等著你回來。”

辛燕看到他就覺得毛骨悚然,繩子一解開她便跳下床去跟著那名侍衛見阿孃去了。

待辛燕走出去後,秦牧之懶洋洋地踱回了桌前,拿起自己方才看的書,問陳仲逸:“仲逸啊,你在她面前話很多呢,什麼都講給她聽了,你怎麼知道她會保守秘密?”

陳仲逸垂下眼,對秦牧之恭敬地說道:“這世上只有一種人能夠保守秘密。”

秦牧之眯眼看向陳仲逸,陳仲逸的眉眼透出執掌生死的無情來,他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笑著說道:“啊,這個朕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