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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多事兒,朕有過失,你也有錯,你便忘了過往,朕也既往不咎。朕往後好好待你,朕一定會好好待你,寧兒!”

“東聿衡,我是一個人,不是一條狗!”沈寧失控地揮開他,“你以為給我兩顆糖吃,我就會讓你招之即來呼之即去麼!”

“朕,並未對你……”他說著竟也有些無力,憶起從前的樁樁件件,無法向她開口解釋。當初他著實待她較之其他后妃嚴苛,他要求她與後宮和睦相處,不許她破壞任何規矩,他能硬下心腸來罰她。正如那回她假扮太監送膳食之事,他分明心底高興,一絲一毫也不怪罪於她,但他還是讓她跪了半個時辰。天爺才知他打心底裡是不願她跪的,但他依舊處罰了她。

惟有他一人明白,他是自欺欺人,欺騙自己與旁人,睿妃與其他后妃並無不同,他同樣能夠一視同仁地對待。

直至得到她染上花疹即將死去的訊息,他仍舊假裝鎮定接受。

然而終於在她的靈柩前,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那如刀割的心。

沈寧是他心愛的婦人。

然而連她也毫不知情,甚至還自輕自賤。東聿衡只覺喉中苦澀。

“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什麼千方百計讓我進宮?如果你喜歡我,又為什麼捨得這麼對我?”哀莫大於心死,沈寧哭得眼中乾澀,愣愣地看著他問出了口。

皇帝沉默地凝視她許久,傾身上前,深深地吻住了她。

沈寧偏頭,用力推開他,“別碰我!你讓我噁心!”

東聿衡下顎緊繃,深吸了兩口氣壓下怒火,才硬**地開口,“朕體諒你近來情緒不定,擅自逃離之事便不予追究,你最好收斂你這烈性子,否則受罪的就是你身邊的人!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你終是朕的……妃子,待回了宮便冊封寶睿貴妃,位階在皇后之下。”

分明是求和之辭,卻被生硬的皇帝說來跟施捨一般。

沈寧冷笑一聲,“誰稀罕!”她眼前陣陣發黑,身體竟晃了一晃。

東聿衡眼裡閃過擔憂,“朕去叫人進來伺候你喝藥。”

“我不喝!”

“你不喝那些奴婢也得死!”東聿衡爽性撂下狠話。

沈寧渾身一顫,憶起因她而死的畫兒等人,悔恨地抱膝再次嗚嗚地哭了起來。全都怪她的自私!全是她的錯!

東聿衡聽她為那些奴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站在床側擰著濃眉注視著她。她低聲的哭泣與軟弱的神情就如一隻大手緊緊捏著他的心,他情不自禁地道:“你只知道為那些奴才哭,你可知朕聽你逃跑……”

他的話,終是欲言又止。

第七十六章

夜深,本應住在軍營的皇帝循著夜色回了白州。他進了沈寧的屋子,奴婢們要開口請安被他無聲制止,她們立刻會意跪下磕了個頭。

“娘娘可是睡下了?”他低聲問道。

“回陛下,娘娘早已安歇了。”

他點了點頭,“娘娘今日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身子可好?精神可好?”他雖時時掌握著沈寧動向,可每回回來依舊有此一問。

“娘娘今日依舊躺在榻上休養,不曾下來走動;晌午時娘娘請了老神醫來,卻打發張夫人與奴婢們都出外室,故而不知娘娘與老神醫說了什麼。隨後娘娘便睡下了,晚膳時奴婢們請娘娘起床用膳,娘娘只喝了一點兒粥,張夫人怕娘娘肚餓,勸了一回,娘娘便發了脾氣。須臾娘娘消了氣,又與張夫人賠了不是。”這奴婢說得鉅細靡遺,也是東聿衡的交待,否則借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著稟告聖上。

東聿衡聽了卻十分難受。沈寧雖對他使性子,卻從不曾打罵下人,連洪公公也說從未見過這般寬宏的主兒。如今她發了脾氣又賠不是,便知非她本意所願。如今不能控制,最痛苦怕是她自個兒。且她怒氣發了一半又憋回去,豈不更是鬱結積胸,不宜康復?並且他聽她自救回來,從未哭過一聲……

他眉頭緊皺,擺擺手揮退了他們,獨自一人緩步進了內室。揭開床帷,他透過微弱燭光看向夢中也不安穩的沈寧。他輕坐床沿,伸手抹去她額上的冷汗,拇指輕撫過她微蹙的眉心。

她滿身瘡傷……東聿衡懷著複雜情結就那麼坐著凝視她許久,直至發覺她額上又出了虛汗,夢中似是受了驚嚇,他忙握了她的手,低聲輕哄,“沒事兒,朕在這裡,沒事兒。”

他不停地低聲輕哄,夢中的沈寧才似得到了安撫,再次平緩睡去。

東聿衡換了衣裳,輕輕地側躺下來,他惟恐碰了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