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就會落在她身上……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他終歸是救了她。
“那麼,你要留下?”耳邊一個冷酷的聲音道。
呵,開什麼玩笑?阿蘅調轉方向,專心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一步一步交替,一步一步遠去。有什麼好徘徊的呢?反正,阿蘅,你原就是這樣的人,你就該是這樣的人啊——
她在原地站住了。
腦中始終有兩根狠狠糾纏絞得死緊卻又誰都不肯先鬆手的藤蔓,這讓她覺得腦袋有些疼。
阿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也罷,也罷。有種東西叫做天意,有種說法叫冥冥中註定,既然忤逆不了,那也只能由它疼去了。
蘇回醒來時,已是黎明。林中瀰漫薄薄的霧靄。他身邊燃著一小堆火,在晨起的寒氣中送來了幾許暖意。火旁靜靜坐著一個女子。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他慢慢地坐了起來,等著初醒時眸光中的朦朧慢慢退去。
然後他道:“你竟然沒有趁著我昏迷,把契約扔在我身上一走了之?”
阿蘅剛探進火裡去的小樹枝一下子戳斷了。
她面不改色道:“我是這麼做了來著,可後來我覺得眼下最壞的情況就是孤身一人在山上亂闖。多一個人,即使是重傷不醒,好歹也算個照應。”
“你就不怕被我拖累,死在這裡?”
隔著火光,阿蘅對他笑了笑,“就算我跟你死在一塊兒了,蘇公子你可是有錢人,回頭下人找到了屍體,說不定我也能沾沾光被風光大葬呢!”
其實他們都清楚不過,那些人早就各自逃命去了。
蘇回靜默片刻,發出了一聲輕笑:“我若是你,下了決心要走,就會走得乾乾淨淨,決不反悔。”
……果然,她那些心思輕而易舉地就被看穿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蘇公子,你可以不要說出讓人後悔所做決定的話嗎?還是你很希望我就這樣把你扔在此處?”
蘇回笑著垂眸,看起來依舊有些虛弱,道:“你不會的。當你緩過神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時你就會想到,你一個人,去不了長安。”
每到這種時候,阿蘅總能深刻地感受到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