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價,都分明是一點不知民生疾苦、人情世故的樣子。鮑大思忖著,一邊依舊不錯眼地盯著那大敞的店面,“這不是犯人,而是不知哪裡的貴人呢!”
男子在店裡停停顧顧,不時抬頭望一眼與廳上僅一簾之隔的內室,似乎在等待什麼。
“用的是生絹呢。”他再一次停在了一幅仕女圖跟前,湊近看看,又回頭道,“皴法也不太自然。二百八十七兩的價,確實高了些。”
夥計抬起眼皮搭他一眼,丟開布頭道:“畫便是這樣了!做買賣本就是看對了眼你情我願的事,官人既然嫌貴,大可以不買。從早上開始便一次兩次來這店裡蹭地,臨了還要聽你嚼舌?讓人聽了去,平白壞我們的生意!”
那男子一看就是從來只聽過溫言軟語的,何曾被人這樣搶白,也不會發怒,只是不知如何應對,為難道:“我只不過……”
話音未落,便見內室的簾子“嗖”一聲掀開,一個身影幾步走到男子身前,衝那夥計道:“你這夥計,好不恭敬!我們花三百兩與你買幅畫,倒是連多問幾句也不能了?”原來是一身材細挑的的女子,身上裹著輕軟的水緞子綠裙,眼角吊起,下頜倨傲,顯出些潑辣刻薄的麗色。
夥計一見她,聲色就有所收斂了,“小的不敢不敬,只是這兒就是這麼個有真有假的規矩!”
女子冷聲道:“那我們也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連你們掌櫃的談生意都不敢是這態度呢,你多大的官兒?”
夥計訕訕地退避了。男子便問她:“這都半日了,怎麼樣了?”女子回過身,搖頭道:“談不攏。二百八十七兩,一錢都不肯往下降。”
“可惜了。”男子嘆道,“大人一直想要這樣一幅摹本。”
女子道:“素和先生真是!怎能一見畫就將鍾愛之情溢於言表,那店家可不就吃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