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反手變爪,速度極快,只覺眼前一道黑光直直地襲向少女雪白的脖頸,一時間周圍大風頓生,嗣硯只覺得呼吸一窒,幾乎連眼睛也要睜不開了。
然而,那被男子被稱為邪念體的少女卻是避也不避,那黑衣男子的手爪破空而出,隱隱地,竟然似在空氣中劃出了火光一般,生生地撕裂了空氣,直伸到少女脖頸一寸處,卻是無法再近分毫。黑衣男子微微皺眉,正待發力。徒然之間,少女一聲淒厲的尖嘯,雙眼凌厲無比,紅光大作,長虹若血,如貫日月!那黑衣男子竟然整個倒飛出去,狠狠地撞上了牆壁,將那面咖啡廳老闆費盡心思修飾的潔白牆壁瞬間撞得四分五裂。“喀拉拉”幾聲脆響,聽的嗣硯心裡一陣發毛,那分明便是骨骼斷裂的聲音!煙塵四起,視線頓時模糊起來,整個咖啡廳瞬間混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
那男子跌落在地,一手雖然勉強維持住了身形,但看他搖晃的樣子卻是痛苦之極。嗣硯兀自咳嗽了幾聲,直至今天,他何時見過這等陣勢,且不論這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了。就算是自己做夢,嗣硯也不相信,自己能夢到這種事情。只是愣愣地看著少女殷紅光芒跳動著的雙眼,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該幹什麼。“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消失!”少女的話語徒然自心間升起,未見開口,可是那虛無而空洞的聲音居然一直在心間迴響,久久不散。少女輕輕揚手,瞬間,嗣硯只聽見旁邊的牆壁和玻璃“卡啦啦”之聲大作,既而那刺耳的聲音響成一片,整面牆轟然炸裂,洶湧氣浪夾雜著碎裂的石塊激射而出,瞬間扯開一道缺口,外面的路上頓時煙塵瀰漫。
嗣硯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了開去,從來也不曾這般狼狽過,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畢竟,在那樣的力量面前,自己渺小的不過如同螻蟻一般。心臟彷彿要爆裂開一樣的劇烈跳動,嘴裡乾澀的要命,劇烈的呼吸把嘴裡和喉嚨裡的所有水份搜刮得乾乾淨淨,每呼吸一次,那微涼的空氣就如同刀片一般掠過自己的咽喉,生疼之極。狂奔一樣的跑出了200多米,嗣硯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能跑的這樣快。
如果,自己參加國際運動會,一定是能夠奪得冠軍的吧。喘息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回頭望去,那間自己平日裡熟悉的咖啡廳已經火光燦爛。突然,一道絕美的光華直破入雲,風聲尖嘯不止,如泣如訴,將那脆弱的建築生生地分成了兩半,伴隨著那絢麗的色彩一道氣浪立時擴散開來,把嗣硯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竟然掀翻到了十幾米外。離得稍稍遠了點,嗣硯只感覺天旋地轉,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噁心的幾乎就要吐了出來,趕緊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陣腥甜和劇烈的疼痛,硬是把那討厭的噁心得感覺給壓了下去。隱隱地,迎面的晚風似乎夾雜著一絲若即若離的慘叫聲和呼喊聲。這算什麼!他們竟然全然不顧他人的死活!眼前慘烈的景象,和那似有似無的悲慘的呼喊聲一時縈繞在這個少年的心頭,久久不去。
特文,你此刻是否也在呼喚著什麼呢?
人生中,頭一次,那恐怖的無力感爬滿了嗣硯的全身,彷彿無數糾纏的根鬚,令自己根本無力可施。
二 混亂兇獸,支離破碎的人生
有些清冷的月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牆面,折射在室內泛起了點點光輝。這裡的主人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光明,連一絲燈光都沒有,偌大的空間,其餘三面牆交錯出來的角落卻是黑暗無比,只靠著這自然的月光微微地照亮了半邊室內。
隱隱地,黑暗中似乎站著幾個人影,只是一動不動。一張海牙木製的淺白色桌子擺在那透明而寬大的牆壁旁邊,坐了一人,卻是背對月光,身後繁星點綴空中,似乎近的就要抓住一般,那淡淡清冷的光輝將她的影子在潔白的桌面上拉出了好長。背光的臉容一片黑暗,一雙纖細的手放在桌面上,食指指尖輕輕地敲打著堅硬的桌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整個室內,便迴盪著這輕輕的敲擊聲。
外面走廊上,疾步走來一個青年男子,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絲腳步聲。走廊兩旁的人見了他,都是微微點頭,以表敬意。一路走來,男子也是頻頻點頭以示回應。一身白色西裝,燙的沒有一絲褶皺。尖尖的下巴,狹長的雙眼,正自勾起嘴角,似乎是有什麼喜悅的事情。走到一扇裝飾的金碧輝煌的門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便輕輕地推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吱呀”一聲,一絲昏黃的燈光跳進了室內。敲打聲戛然而止。沉默開始蔓延,片刻,期待的聲音終於響起,卻是一個甜美少婦般的聲音,只是其中夾雜著一絲期待,一絲憔悴,又或者一絲落寞:“如何?”,“是!三十九號實驗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