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不同於南方的溼寒,乾冷乾冷的,倒讓人覺出幾分爽快,沈纖從片場裡出來,沿著馬路慢慢往旅館走,一路上在心中盤算著,等明年這部片子上了映,若是能大賣,就能攢夠錢在上海買套不錯的公寓,把父母哥哥都從鄉下接過來。
“沈小姐,沈小姐?”她愣了一愣才發現有人在叫她,習慣性先堆起笑容,待看清那人,笑意倒是真發自內心,“孫先生?”
孫輔道:“能請沈小姐上車麼?有點事想同沈小姐商量。”
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上車聽孫輔開口:“我就直說了沈小姐,今晚在蕭家有場新年舞會,少帥想邀你做女伴。”
沈纖也算經歷過大場面,聽了這話卻還是心頭直跳,又是驚喜又是不置信,幾天前來北平的火車上,蕭佑城明明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無意識摩挲頸上的珠鏈,“這是少帥的意思?”
“當然。”汽車在旅館門口停下,孫輔拿出張支票遞過去,“請沈小姐準備準備,晚上我會來接你。”
沈纖也不作態,收了支票嫣然笑道:“有勞孫先生。”
沈纖向來是跳舞場上的常客,認識的達官顯赫也不算少,可出席今晚這樣的場合卻是第一次,而她又拿不準蕭佑城的用意,在服飾著妝的選擇上斟酌又斟酌,足足折騰了一個下午,直到孫輔的車子到了樓下時才收拾停當。
她穿了件寶藍色緊身旗袍,正紅的掐牙包邊,襟前衣袖皆是紗質,半透明下肌膚隱隱可視,蕭佑城眼中的驚豔讚賞,她知道自己對了,可今晚的蕭佑城有些不同,很不同。
他沒有將她特別介紹給什麼人,只是邀她跳舞,也邀別的女人跳舞,對女伴溫柔體貼又若即若離,儼然精於風月場的風流公子。場邊休息時,他坐在她身邊,接過她送來的紅酒,突然俯身在她耳邊道:“二樓左首第二個房間,洗了澡等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旁邊幾位太太小姐聽見了,看向她的目光交織成一道網,鄙夷又嫉妒。
她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