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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也懶得去想。。。。。。

醫生宣佈他的情況良好,關切的問候聲將他包圍,蕭佑城復又閉上眼,“我很累。”醫生也配合,說病人需要清淨,病房裡很快恢復了安靜。

再睜開眼時,屋裡已經沒了別人,窗簾拉得很嚴實,透不進一點亮,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只床頭一盞壁燈,散發出昏黃的光。

門口突然有響動,孫輔探了身子進來,蕭佑城正要發作,卻聽他道:“少帥,昨晚的事。。。。。。”

“什麼事?”蕭佑城很疑惑。

孫輔也很疑惑,頓了半刻道:“沒什麼,您好好休息。”退了出去。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時分,昨夜一宿未眠,白日又睡了一天,這樣晨昏顛倒,人是極不舒服的,腦中昏沉沉,卻不得不起床,因為前幾日幫會在英租界裡發生的一樁衝突,今晚宴請了英國領事。

梳洗過後,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酒紅色襯衫,穿上卻總覺得有些彆扭,鏡子前仔細地瞧,原來是腰身鬆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後發現臉色也不好,想了想,還是稍微抹了點唇膏。

陳小引開車來接她,一見面就問:“休息得不好?”代黎笑了笑表示沒事。

“不舒服就別去了!”陳小引又道。

“沒事,走吧。”說話間代黎已經上了車,陳小引也只好上車。總是這樣,他總是拿她沒辦法,雖然他大了她三歲,雖然在海天幫,甚至在整個上海灘,他早已是個威震八方的人物,可他拿她沒辦法,沒辦法對她說一個“不”字。

晚宴就安排在英租界的一家西餐廳,兩天前,青龍堂在英租界裡與黃興幫起了衝突,砸了幾家店鋪,被英國人抓進了巡捕房,本來這也不算大事,但因為牽扯到租界,巡捕房不敢放人,要他們來找英國領事,領事的態度卻是意外的和善,直說不追究,明天就能放了人。代黎的英文說得好,又在歐洲待過,與幾位領事的交流也算愉快,晚餐後邀請他們去夜之會,交誼舞本來就是西洋玩意,領事們欣然接受。

陳小引本想先送代黎回家,但見她出來這麼些時間裡,臉色已沒有剛出門時那樣蒼白,也不願她總悶在家裡,於是一起去了夜之會。

這一夜的夜之會,分外的熱鬧。

白月兒匆匆回到化妝室,仔細又修飾一遍妝容,從匣子裡取出那瓶一直沒捨得用的法蘭西香水,白月兒也算是識人無數,以她的直覺,今晚這位客人絕對不一般。

重新又回到客人身邊,擺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看著身邊的男人,白月兒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雖然只一身黑色西服,戴一副金邊眼鏡,但那舉止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貴氣與風度。。。。。。在夜之會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能與之相較的,也只有那一人。。。。。。

男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中握一隻水晶高腳杯,修長的手指輕釦杯沿,時快時慢,突然扭頭對白月兒道:“小姐今晚有空嗎?”口音略帶一點京腔,白月兒愣住。。。。。。到現在為止,她還從未陪客人出過場。。。。。。舞女們總勸她,既然入了這一行,左右也是不清白了,不如就放開手,多撈錢不說,若是運氣好,還能給人做個小。。。。。。可她心裡總惦記一個人。。。。。。也知道,是妄想。。。。。。

她一直沉默著,男人大概以為她不願意,也不多講,起身要離開,白月兒突然把心一橫,昂首道:“有空。”

這種“私活”,舞場是不管的,白月兒跟領班請了假,接過許小翠遞過來的大衣,再來到大廳時,才發現舞臺前一通混亂,一幫男人在高聲咒罵,似乎嫌歌女唱得不好,打手圍上去卻制不住,誰不知道夜之會是海天幫的地盤?敢在這裡鬧事,定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

場面漸漸有些失控,這個月來,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來搗亂了,白月兒卻沒時間去看,男人見她出來,立即就往外走,對這些個紛擾,很是淡漠。

快要到門口時,突然看見一名男子迎面而來,白月兒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心跳得厲害,低了頭不敢看他,但其實,容庭軒早已認不出她。。。。。。

舞臺上忽然傳來女子略低沉的聲音,男人出門時一個不經意的回頭,突然定在那裡。。。。。。白月兒無意識去看,也定在那裡。。。。。。

原本的歌女不知去了哪,舞臺上那名女子,細碎的短髮,酒紅色襯衣,綢質的面料軟軟貼在身上,黑色長褲裹住修長雙腿。。。。。。一手扶著黑色麥架,一手搭在腰間,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既然有客人不愛聽《夜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