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接過,深深的祈鑄,只希望你來世投生在富貴人家,再不用去受這奴役之苦!擂好香,我又站了一會兒,這才扶了蔣秀慢慢出來,楊阿亮領著小福小壽還站在門口我回身看了看那屋門,道“今後,每天來上一枝香,莫要怠慢 了。”楊阿亮連連點頭,道,“是。”
我往外邊走邊道,“只是,嘴要嚴了,萬不可洩露出去。”
蔣秀點頭,“主子放心,這裡偏僻,定不會有人來的。”我‘恩’了一聲,卻又站住,想了想,道,“去將那小木子找來。”小木子正是父親後來找的那個通訊人,是司花監的花工,因著要經常出去選買花卉樹木進出要比別的人自由些。我寫了一封信給父親,為防不測,我並沒有將這些發生的事多作說明,只囑咐他一定要善待小安的母親,並告訴他,小安,是我沈家的恩人.信送了出去,我的心裡才稍安定了些,於我,這也是唯一能夠為小安做的了。
英宏一出齋戒,就得知了此事,當下就過來看我,我的臉上沉靜如水,未受這件事所幹擾,又正在病中,倒是英宏咬了牙找來瑾貴妃訓斥道,“嫻容華性格貞順和婉,似完全沒有被這龍裔出事時嫻容華如何能夠下手,你竟然不問清楚就枉下斷定,險險的就誤了嫻容華的性命,朕信你,你卻就是這麼個查法的嗎? 〃 他冷聲笑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都在打的什麼主意? 瑾貴妃的臉色白一陣黑一陣,卻一句話也不敢辯,只連連磕頭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英宏哼了一聲,聲音裡冷到極點,“給我查,就從那紅花粉查起,朕就不信,那紅花粉會平白的長了翅膀飛進來,敢往宮裡帶這個,簡直就是想造反了! 〃 瑾貴妃臨走前,狠狠盯了我一眼,那眼裡騰騰的冒著火,盯得我心裡一陣寒似一陣。英宏嘆了口氣,拉過我的手,道,“那小安,倒也是個義奴呢! 〃 他看著我的眼神有點歉意,“朕知道你冤枉,不出麗才人的話裡有什麼來,朕亦不好明著說什麼也知道那個奴才冤枉,只是如今,倒也只得委屈你了。”我雖然明知道他不會疑到我,但聽他這樣一說,心裡一酸,到底忍不住落下淚來,忙轉過身子,拿帕子拭了,強笑道,“臣妾御前失儀,請皇上恕罪。”他擁過我,嘆道,才又道,“你放心,“難怪你不愛呆在宮裡,這宮裡實在 … ”說到這裡,他不由頓了頓以後,朕再不許有人傷害到你, 〃
我一愣,隨即想到那日我病中的吃語,心裡一黯,半晌才淺淺一笑,道,“能遇見皇上,倒不枉進宮一趟了。”這話我知道說得有多假,只是,我也只能如此說,想要在這寂寞深宮裡平安活下去,也只得口是心非了!現在,我才略略的有點明白蔣秀說的,至少,有皇上可以護著我的話了!
嫻嬪 恩詔 釵斷(一)
已經是三九天氣,太陽似火球般的掛著,皇后的身子愈發不好,皇上擔憂,下旨令宮裡的妃殯暫時停了每日早晚的定省,得這大熱的天裡少走動,各自關了宮門奴才們,太后那裡,也因著要靜養,也一起頤自避暑去了,每天,在外面走動的再看不到一個閒人.宮裡看似安靜了,只是,這安靜的背後,卻掩藏著更深的旋渦,每個人的心裡,都掩不住帶了那一分的惶恐和怨忿。
瑾貴妃自從那日被英宏當了我的面訓斥後,本來也是託了病不出來的,此時眼見太后靜養,皇后有病,她的病倒立時就好了,理順成章的接手後宮的事宜.她此時一改往日的刻薄,每日都派李德親自往各宮巡視,遇見有了什麼事的,短什麼的少什麼的,她很爽快的就幫著解決了。
一時間,宮內人人稀奇納罕。蔣秀卻是明白的,天眼看著就去了的,她也是打的好主意,只可惜,皇后的病雖是不好,可也不是一天倆,只怕到頭來也是白費心了。”小青轉頭望望外面,輕聲道,“到底皇后娘娘得的是什麼病啊?那晚來咱們淺梨殿時,淮著精神好得很啊? 〃 我拈了顆冰鎮李子放進口裡,慢慢的嚼著,半晌,才道,“管她們如何,只別多說什麼仔細禍從口出。”蔣秀點點頭,“主子說的是,到底還是主子小心。”
正說著,外面有人拍門,只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快開門,聖旨下。”我和蔣秀小青不禁面面相覷,這大熱的天氣,皇上怎麼下起旨來,昨天晚上我侍寢時,也未聽得皇上說起過什麼啊!楊阿亮忙忙的開了門,來的太監卻不是平時來傳旨的那個,而是安槐親自帶了倆個小太監過來,只見他笑咪咪的衝著楊阿亮一點頭,“楊公公,快請嫻主子出來接旨,大喜的事啊!
楊阿亮顯然有下不由結巴起來,有點受寵若驚,內務府的總管,竟然跟他一個小小的領事如此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