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鮮紅的血,像是血杜鵑盛開般,極致的妖豔。
“站住。”傅翼一聲低叱,殷臥雪頓時停下腳步。“朕準你走了嗎?”
“帝君還有何吩咐。”殷臥雪沒回頭,背對著傅翼問道,抓住衣衫的手緊了緊,有種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
“你以為景蘭宮是你景繡宮,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不知為何,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傅翼就不想如她所願,在聽到自己不牽怒殷氏皇朝後,那鬆懈與解脫的平靜,讓傅翼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一把怒火。
“那帝君想要如何?”殷臥雪嘴角扯出悲涼的淡笑,剛剛他的羞辱,還不解他心頭之氣嗎?真要將人逼到絕境,不給一條退後才甘心嗎?
“脫掉。”冰冷的兩字,從傅翼薄唇裡迸出。
殷臥雪猛然一愣,聽到傅翼那陰冷的聲音,那冰冷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如同冰刃刺進她身體裡,冰凍得難受。
原本慘白的臉色,愈加蒼白,唇也開始打顫,懼意席捲而來,她是真的害怕,衣衫一旦脫掉,所有的事也露出馬腳。
不行,她不能脫,她一定要保護腹中的孩子,傅翼不配做他的父皇,孩子只是她一個人的,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他,用生命去保護。
用生命去保護?呵呵,殷臥雪記得這樣的話,傅翼也曾說過,只是不知,他在說這句話時,心裡做何想,還是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對她腹中的孩子所說,是她自做多情,是她不自量力,通通都是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她當初沒有一意孤行,聽叔叔跟哥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臣妾不明白帝君之意。”殷臥雪深吸口氣,現在不是自責後悔之時,而是想辦法化險為夷,危急之際,只能裝傻,騙不過也能拖一時,想其他辦法。
“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在他面前裝傻,自尋死路,本來沒打算叫她真脫,只想將她羞辱的徹底,沒料到她居然還敢違抗他的話,既然她不脫,他就偏要她脫。
“真不明白。”殷臥雪搖頭,心都緊了,怎麼辦?怎麼辦?傅翼強行脫,她根本毫無還擊之力。
他不會是看出什麼蹊蹺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殷臥雪立刻否決,有二師哥相助,想要看出破綻,談何容易。
可是,那個林長風不就是一眼便看穿了嗎?
殷臥雪手心裡都滲出了汗,她要傅翼誤以為孩子被自己殺了,就是為了保護孩子,讓他平安出生,現在要是被傅翼發覺一切都是假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給、朕、脫、掉!”傅翼一字一頓,從牙縫裡迸出。
殷臥雪轉過身,咬了咬下唇,淡定自若的問道:“真要脫嗎?”
“同樣的話,朕不想說三遍。”傅翼嘴角噙著冷冽的笑意,狹長的鳳眸裡閃爍著執著而凌厲的光芒。
“你確定。”殷臥雪不怕死的再次求證。
“殷眠霜,朕不會再縱容你,最好別試圖挑戰朕的耐心。”傅翼也看出來了,她是故意在拖時間,他不懂叫她脫衣衫有那麼難嗎?以前又不是沒脫過,難道是因為這裡是景蘭宮,他*幸過貴妃的關係。
殷臥雪凝望著傅翼,四目相接,頓時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邁步走向身傅翼,伸出手利落的解開傅翼腰間的玉帶,在傅翼錯愕之際,三兩下快速將他身上的外袍退去,只剩下中衣。
殷臥雪還想脫掉時,卻被回神的傅翼抓住她的手腕,臉上凝結了一層冰霜,冰火在他鳳眸裡跳躍著。“殷眠霜。”
“是帝君讓臣妾給你脫。”殷臥雪抬頭,平靜淡然的目光迎上傅翼陰寒的目光,心在顫抖,在害怕,縱使再懼怕,殷臥雪都拼命的壓制,不讓傅翼看出一點的畏懼之意。
“殷眠霜,你明知朕的意思還故意裝,是你在裝傻,還是以為朕傻?嗯?”傅翼鳳眸底一片冰冷,該死的女人,明知他的意思,還給他裝,脫個衣衫有這麼難嗎?他只是想借羞辱之名,看看她腹部的傷,那鮮紅的血刺得眼睛生痛。
“臣妾再三確定過,是帝君。。。。。。”胃裡一陣翻滾,殷臥雪立刻閉上嘴,怕自己一開口,汙穢就要破口而出,心裡祈禱,寶寶千萬別在這時候鬧情緒。
“朕怎麼樣?嗯?”還敢往他身上推,傅翼承認她的確是再三確定過,他雖沒點名叫她脫衣衫,但就是這個意思,堅信她聽懂了,只是在跟他裝。
該死的女人,真是該死。
殷臥雪咬著銀牙,緊抿著唇瓣,因壓制胃裡的翻滾,胸口劇烈起浮。不能吐,不能吐,至少在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