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門開”等字樣。之後再由清明寺的法師主持“放焰口”的儀式。
聽說到時候場面將會十分熱鬧。往年的這一天幾條街外,甚至是西城南城的一些人還會攜家帶口過來看法會,有時候會圍的這附近的幾條街道都水洩不通。這附近的人家非富即貴,若是往日定會去請衙門裡的人來維持秩序,驅趕人群,但是這一天卻只能任著那些平頭百姓將自己的家門口圍了,而不敢驅趕。因為這一天你可能會分不清那些圍著祭品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魂。
這些都是三娘聽白果嘰嘰喳喳說起的,她自己自然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這一天王家也非常忙,王家本家的一些人家一大早就來了,王家祠堂“三槐堂”六扇廳門大開。廳前置有一個大供桌,擺放在三槐堂裡的祖先排位被一個一個地請了出來放到了供桌上。 王家各房的男丁們一個個上前給祖先上香。王家的祖先排位多,子孫也多,這一祭拜儀式往年都是要進行到午時才算完。
王璟,王玬等王家子孫自然是各自隨了自己的父親去了祠堂。三娘等人陪了孫氏和各房過來的女眷們在前廳喝茶。
孫氏正陪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喝茶聊天。這位老太太雖是與孫氏同輩,但是她卻是與已故的太老夫人陸氏差不多年紀,連孫氏也要恭恭敬敬稱呼她一聲四嫂,是在王家本家中極有威望的一位老太太。她的幼子正是卸任之後在王家的家學中坐館的先生。
“顯哥兒今年還是沒有回來?”老太太問孫氏道。她口中的顯哥兒是正在京城的王顯,王老太爺的親弟弟,因她年紀大,幾乎是看著王顯兩兄弟長大的,因此這樣稱呼也不顯得突兀。
孫氏在這位誥命比她還高的老太太面前不敢託大,笑著應道:“這一來一回得好幾天的路程,十六叔和十六弟媳在京中又離不開,因此便只讓人捎了信和一些給祖先的孝敬回來。”
老太太皺了皺眉:“上回族裡給提的人他不滿意?那可是小輩中最為出色的後生了。”
孫氏知道這個話題每年都要提起一次,只是這件事情與她們這一房又沒有什麼關係,因此她也只是附和著應對了幾句。
三娘幾個姐妹也在偏廳陪著各房來的姐妹,三娘雖是也見過她們幾次,但是終究不熟,而因為有二孃在場,二孃自然成為了眾星捧月的人物。堂姐妹妹圍著二孃嘰嘰喳喳地問起了她身上的衣料,和首飾,滿眼的豔羨。二孃態度溫和親切,有問必答,不擺架子,自然獲得了堂姐妹們的好感。
四娘和六娘那一日在芳芷院裡莫名其妙吃了虧,回去之後仔細想想便明白了定是五娘或者二孃在搗鬼。今日也不湊上前去和一干堂姐妹們說話,只是沉著臉忽而看看二孃,忽而看看五娘,似乎是想從她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可是二孃一直進退有度地跟客人們談笑,而五娘則是偶爾插幾句嘴,更多的時候是湊到元娘和三娘耳邊說悄悄話,說到高興處還會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可是這笑聲傳到四娘和六孃的二中便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八姐姐,今晚上我們可不可以去河邊放河燈?”一個遠方堂妹問二孃道,二孃在族中排行第八。
二孃溫和地笑著道:“這個要聽祖母的安排了,往年中元節我沒有回來,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有去放河燈的麼?”
那個堂妹想了想道:“去年的中元節下了雨,家中不讓出門,只派了幾個管事帶著僕婦和丫鬟去河邊。聽我身邊的小丫鬟說,去年的河燈一放下去就被大雨淋溼了,大部分沉到了河裡。今年天氣這麼好,想必是不會下雨的。”
二孃沉吟了一會兒,道:“不如我等會兒去請示一下祖母,也不知道今年準備河燈了沒有。”
“沒有準備也沒有關係的,我們現做就成,每年的中元節做盂蘭盆的時候都會剩下一些竹篾,用那個搭船架子就好,彩紙也都是現成的。”又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姐妹道。
二孃見堂姐妹們都眼巴巴地看著她,不由地微笑道:“那我現在就去請示一下祖母。”
眾人聞言無不歡喜。四娘和六娘卻冷冷地哼了一聲,五娘卻是撇了撇嘴,背轉了身子,這便不和諧的聲音沒有影響到那邊的情緒。
二孃在眾姐妹的簇擁下去正廳裡找孫氏,孫氏正在與那銀髮的老太太話家常。
“祖母,眾位姐妹讓我來問問今晚可不可以去河邊放河燈。”二孃先笑著朝上頭行了禮,然後問道。
那銀髮老太太卻當先看了過來:“這丫頭是?”
孫氏笑道:“是老三的長女,在族中排行第八。二孃還不快給你四叔祖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