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小姑娘見硃砂罵完人就想走,橫起鞭子想阻攔,一旁的白芷忙道:“這位小姐,那人剛跑了。”
紅衣小姑娘聞言被引開了注意力往後望去,果然見那小廝已沒有蹤影,不禁柳眉一豎問縮在牆角的丫鬟道:“人呢?”
那小丫鬟抖著手往一旁的小巷一指,紅衣姑娘二話不說轉身就追,手中的鞭子還在空中甩了一個漂亮的鞭響,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王璟摸了摸頭走到車邊,掀開簾子賠笑著道:“嘿嘿,妹妹。”
硃砂見王璟尷尬,忙道:“小姐,剛剛明明是那小丫頭蠻橫不講理,還差點傷了少爺……”
三娘淡淡地瞥了硃砂一眼,硃砂不自主地嚥下了接下來的話。
“時間不早了,張嬤嬤早已經派人去外祖家報信,哥哥快上車吧。”
王璟聞言忙爬上馬車,正襟危坐。
“可有受傷?”三娘打量了王璟一番。
“沒有沒有,我好著哩。”王璟忙擺手道。
三娘點了點頭:“哥哥,有熱鬧的地方就意味著有麻煩,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別往前湊了。”
“我只是看那小姑娘太不像話了。”王璟摸了摸頭低聲道。
“世間萬事,入了我們眼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憑眼睛所見很難分辨是非對錯的。我並不是說你好打抱不平不對,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插手之前至少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好心沒有錯,但是好心也會辦壞事的。”
“妹妹是說那丫頭打人或許是有理由的?”王璟疑惑道。
三娘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看到這件事情的始末,無法判定。”
王璟是懂非懂地點點頭,垂頭思考。
馬車越行越慢,看樣子是快到地方了。
突然三娘隱隱聽到馬車外頭一個婦人的聲音道:“快去稟告老夫人,王家的馬車來了。”
馬車停了會兒,有婆子下車去與趙家的門房說話,不多會便又走了起來,只是速度更加慢了些,聽著外面的動靜像是已經進了府。
又走了一會兒,馬車還沒有停穩,三娘就聽到車外有個老婦人顫巍巍的聲音:“車裡可是璟兒與珂兒?”
三娘愣了愣,見車停穩了,忙掀開了簾子。
只見前頭不遠似乎是儀門,門口站了一群男女老少,當中站的是位髮絲銀白拄著手杖的老婦人,此刻正眼中含淚地看著馬車這邊。三娘還注意到她的嘴有些歪,拄杖的手也有些抖,三娘知道這就是趙太夫人劉氏了。
三娘忙在白芷的攙扶下了馬車,與王璟幾步上前便跪在了那老婦人面前。
“外孫(女),給外祖母磕頭了。”說著便給趙太夫人劉氏磕頭行禮。
“哎喲,我的心肝兒肉啊,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這些沒眼力勁兒的,墊子呢?墊子在哪裡?怎麼一早不鋪上?磕壞了我的乖孫孫可怎麼辦。”劉氏一邊急道,一邊伸手來扶,連手杖也掉到了地上。
“璟兒,珂兒,你們趕緊起來,老夫人這病可急不得。”一個三十多歲面容姣好,眉目中透著幾分精明的婦人笑著扶住了劉氏的手,朝著三娘與王璟道。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另一個看上去稍微年輕一些,個子嬌小,看上去很是溫婉的婦人也是眼中含淚,走上前將三娘扶了起來。
“好孩子,我是你二姨啊。”扶著三娘手的那位夫人帶著慈祥的笑容對三娘道:“你從沒見過二姨,不認識也是自然。”
三娘上前去行禮。
三娘聽趙嬤嬤說起過趙家的情況,外祖父早幾年就去了,因外祖母劉氏年輕的時候很強勢,外祖父沒有納妾。
劉氏生了一兒兩女。
兒子趙守業,娶妻李氏,生有一兒一女。
大女兒就是自己的母親。
小女兒趙秀娘嫁給了兗州府的一個富戶沈家的次子,生有一女。只是三年前二姨父在經商途中遇到了匪徒,被害身死,“璟兒,珂兒,這是你舅母。”二姨又拉著三娘,向她介紹扶著劉氏的那位眉眼帶著精明的婦人。
三娘與王璟又給舅母李氏行了禮。
“快免禮免禮。”李氏一邊扶著劉氏,一邊伸手虛扶。
“凡兒,慧兒快來與表弟表妹見禮。”李氏朝一旁站著的一雙兒女道。
一個大約十四五歲濃眉大眼的男孩與一個面目與李氏有些相近的女孩走上前來。
三娘與王璟又與這對兄妹見了禮。
“好了好了,都快進屋去。剛剛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