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心腸惡毒的老婦人罷了,人總有生老病死,年紀大了,被不肖子孫氣死的自古不知凡幾,方老夫人又不是哪一根蔥。聽過之後“哦”一聲就罷了。
這年頭,想要引起關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沾上貌美的年輕女子,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敢於挑戰世俗lun理和道德極限的勇氣,否則你想紅?很難所以方家二小姐和李家大公子私奔之事,是註定要紅遍大江南北的,並且還會一直紅下去的。
怪就怪在,這兩個大活人竟然真的就這麼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伯爵府連夜派人去追趕,一直追到了隴西,卻還是沒有追到人。
京中有傳言,這對鴛鴦為了躲避家人的追捕已經曲折北上,想要藉助北方複雜的形勢掩飾住行蹤。還有傳言說,兩人往西邊的河口地區逃了去了。李家公子神通廣大,早已經聯絡上了一條黑船,兩人已經暗中逃去了隔岸的東洋。
所謂“黑船”就是不顧朝廷的禁海令,暗中出海倒賣貨品的走私船。
由此可見,京城人還是很關心時事,並時刻走在潮流的頂端的。
因為這些傳言都帶了些當時的時代色彩。在這個時候,朝廷眾臣最為關心的,就是北邊戰後的各種問題,以及近期出臺的海禁政策。人們的聯想,也都往這兩個方向去了。
又過了幾日,方家二小姐和李家大少爺依舊還是沒有新的訊息傳來,在京城眾人正閒的蛋疼的時候,北方派來的使節團要到了。
這次對抗北邊的戰爭,最後以朝廷大獲全勝而告終。所以這一次,得知蒙古使節要來,京城人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次是自己這方贏了,看著人家,心理是有優越感的。
所以當這一日,蒙古二王子一行人進京當日,京城可謂是萬人空巷。朝廷規定了使節經過的主要道路不準圍觀,還派了禁衛軍沿途巡邏。但是朝廷沒有說道路兩旁各個店鋪的窗子後面不準站人啊。
所以這一日,儘管蒙古人必經之路的旁邊街道上都圍了人,但是行經的主要路線上卻當真沒有一個人。因為人已經都擠到了兩旁的鋪子裡。
所以這一日,這些街道兩旁的鋪子無論以前是賣的脂粉,筆墨還是賣得棺材壽衣,這一日都變成了茶樓。且座位在前一日就已經被售賣一空。
說起來,京城人畢竟不比別的沒有見過市面的小地方的人。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蒙古人,為何今日卻會對蒙古人這麼好奇?
蒙古王子烏恩其騎著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從城門口進來之後,一路上都是驚奇的。令他驚奇的除了京城的繁華,當然還有擠在窗子後面那些無所不在的眼睛。
烏恩其年紀不大,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面板白皙,容貌英俊,身材修長卻不健碩,與其說他是蒙古人倒還不如說他更像中原人一些。
作陪在一旁的一位朝廷官員笑著道:“二王子殿下,您看,這就是您母親自小生活的地方。您這是第一次來京,想必對京中的事物有些好奇,接下來幾日朝廷會派人陪您在京中四處遊玩一番,您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這位理藩院的官員因為通曉蒙古語被派出來接待,他與其說是在接待使節,還不如說是在哄孩子。
烏恩其身邊的一個壯碩的蒙古漢子不滿道:“這位大人,我們二王子殿下進京是奉了我們可汗之命,是來與朝廷談論正事的,可不是為了遊玩。”
烏恩其卻是笑迷了一雙眼睛,兩隻深深的酒窩讓他看起來十分孩子氣:“好啊,我早就想要來京城看一看了,不過以往都是我王兄他們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呢。楊大人你一定要安排人好好陪陪我。”他是用中原話說的,字正腔圓,他的容貌與他的話音讓他看上去與任何一箇中原人都無異。
哪位楊大人閒閒地看了那位隨從一眼,朝烏恩其笑道:“這是自然。”
那位隨從有些不滿地小聲用蒙古語同烏恩其說了幾句,小王子“嗯嗯”“啊啊”地應了幾聲,面上依舊是帶著十分好奇的笑四處看。
一旁的茶樓裡,一個坐在自己老子頭上探著頭好奇地盯著烏恩其看的小娃娃道:“爹爹,這個就是蒙古強盜吖?看上去跟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吖?”
他爹道:“小孩子懂啥?要是不一樣我們還不來看了。”
“嘎?那我們是來看什麼的?他比方家的二小姐還好看?”小孩子拍著自己老子的頭求解。
當爹的在自己兒子屁股上拍了一掌:“臭小子坐好,別亂動。這個蒙古王子是我們公主的兒子,與別的蒙古人不同。什麼方家二小姐?你又偷聽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