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師兄們原本是要將之移走扔了的,方丈正好經過便道萬物皆有靈,眾生皆平等,這枇杷樹才離了土想必還能存活。便讓師兄們將之移中到了正在翻修的羅漢堂前,不想這樹還真的存活了,今年還結了果,只可惜果子酸澀實難入口。”
三娘看了那碩果累累的樹一眼,笑道:“原來還有這典故?那不知這果子能摘否?”
知客僧道:“卻不是寺裡不捨得這些果子,而是這果子確實是酸澀不能入口的。”
三娘笑眯眯的看了看一臉嚮往的望著枇杷口水扒拉的七娘:“無事,我只想摘兩個給孩子。”
孩子就是這樣,你告訴她不能吃,她反而非得吃。三娘聽薛氏道。七娘的脾氣尤其大,一點不如意她就哭鬧。
所以你得讓她自己明白。
知客僧忙道:“這自然是無妨,施主稍等,貧僧這就讓人去摘幾個下來。”
皇家寺院的知客僧和尚辦事效率果然是高,還沒等五娘哭鬧,他就已經捧了五六個枇杷過來了。
白果上前接了。三娘拿起一個問七娘:“七娘,姐姐告訴你這果子不好吃,你是不是還非得吃?”
七娘以為三娘不給她,嘴一撇眼淚就出來了:“吃果果!吃果果!姐姐壞!”
三娘將枇杷遞給七娘的乳孃:“讓她吃吃看。”
乳孃猶豫:“三小姐,這……”
她猶豫,七娘可不依,她拍打著乳孃的肩膀吵鬧不休。乳孃只能將枇杷撥開,放在七娘的嘴邊。
七娘破涕為笑,捧著果子就“啊嗚”咬了一大口。
“噗——哇——”果肉才一入口,七娘就給吐了出來,然後哇哇大哭。
三娘摸著她的頭笑眯眯道:“七娘,三姐剛剛告訴過你這個是不能吃的對不對?是誰非要吃的?是你自己一定要吃。”
七娘慢慢收住了哭聲,她看了看手中還捧著的枇杷,又看向一旁一直好奇的瞪圓了眼睛看著她的宣小一,然後將手中還剩下的半個枇杷遞到了宣小一面前:“弟弟,吃果果。”
抱著宣小一的乳孃看了三娘一眼,想要避開,三娘卻是不介意的上前對兒子笑道:“小一想吃嗎?娘可事先告訴你,這個是苦的哦。”
宣小一偏頭看了看那枇杷,又看了看滿臉期盼的看著他的七娘,伸了手去,眾人都以為他要拿,不想他卻是快速的衝著七娘的手打了兩下,將她手裡的半個枇杷給打掉了,然後看著七娘咧嘴傻笑。
七娘一呆,又要哭,三娘笑道:“你看,小一也知道枇杷是苦的所以他自己不吃,也不讓七娘吃。我們七娘最乖最懂事,是不是也知道?”
七娘吸了吸鼻子,轉身撲到了自己乳孃的懷裡。
丫鬟婆子們很奇怪三娘怎麼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說起了道理,他們能懂?
三娘卻覺得,你認為孩子不懂道理所以從不與他講道理,日子久了他就真的不講道理了。
你耐心的教她,他未必不能懂。
以後宣小一要做什麼她也不會一味的攔著,因為吃一塹才能長一智,大人的經驗他不願意相信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孩子嘛,跌跌撞撞的長大也沒有什麼不好,大人只要注意及時引導。
“咦?宣少夫人也來上香?”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旁響起。
三娘回頭便看到一行人往這邊走來,當頭的幾個卻是認得的。
有曾見過幾次的上林苑左監正劉大人的夫人以及她的長媳和嫡女,還有一個卻是沈夫人,剛剛開口喊她的就是劉少夫人。
三娘笑著上前去與她們四位見禮。
沈夫人見到三娘在此有些意外,因為已故的二孃的關係兩人原本也算是親戚,可是二孃後來被除族,後又病故,兩家便斷了往來。
雖是如此,沈夫人還是和藹地道:“今日怎麼一個人來大悲寺上香了?”
三娘道:“我是與我母親一起來的,她正在大殿裡呢,孩子們吵著要出來玩,我便帶了出來。”
沈夫人看見七娘和宣小一便明白了,笑著搖了搖頭指著自己身邊一個被乳孃抱著的孩子道:“孩子都是如此,我家悅兒也一樣,原本還想聽主持大師講講經的,可是帶著他在身邊哪裡能夠?”
話雖是這麼說,沈夫人看著那孩子的眼神卻是慈愛得很。
三娘聽聞那孩子是二孃所生,便朝他看過去。
沈悅已經一歲多些了,長得虎頭虎腦,乖巧可愛,三娘瞧著他的眼睛和嘴都有些隨二孃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