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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憑什麼帶她走

上的花環,似乎是惱羞成怒:“考試!”

安生悄悄聳肩,頓時心虛起來。

安生針灸的針法其實已經練得純熟,對於針感的感知也靈敏了許多,令冷南弦覺得極是滿意,開始教導她各個『穴』道所針對的病症。

有來求醫者,需要針灸輔助治療的,冷南弦也放手大膽地讓安生醫治。求診者並不知道她的身世,都同千舟那樣尊敬地稱呼她“安生姑娘”。

安生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獲得百姓們的尊敬,看到他們善意的,尊敬的,感激的眼神,心裡就彷彿是喝了六月天裡的冰鎮酸梅湯,說不出的暢快。

也有熱心的大嬸,拉著她的手不放,左右端詳,一迭聲地誇獎,問她可否婚配?中意什麼樣的人家?只將她羞得滿臉通紅,語無倫次,將求救的目光一次次投向冷南弦。

而冷南弦此時就坐在診案後面,偶爾抿唇不語,笑得幸災樂禍,惹得安生腹誹。

有時候,馮嫂會提著勺子出來,見到安生脫身不得,便上前一把將安生從人堆裡搶出來,高著嗓門:“這丫頭可是有了人家了,誰也別惦記著。”

然後自然就有人好奇追問:“是誰家這麼好的福氣,說了安生這麼好的姑娘?”

馮嫂頭一昂,犀利的眼神飄過去,驕傲地敷衍『婦』人們:“我侄子!”

『婦』人們並不知道馮嫂是什麼來歷,但見她一個廚娘,竟然近水樓臺,捷足先登,搶走了安生這麼水靈的姑娘做侄媳『婦』兒,都有些惋惜,連連搖頭,猜測馮嫂的侄子定然也是膀大腰圓,粗魯的莊稼漢子。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妙人兒。

送走了聒噪的『婦』人們,千舟打趣馮嫂,耽誤了安生的好姻緣。

馮嫂絲毫不以為意,笑得意味深長:“這麼好的姑娘肯定不能讓別人搶了去,要自己留著。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句話,安生剛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騰”地浮上來。

冷南弦瞥了安生一眼,手下正在開方子的手一顫,清冷地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可別到最後嫁不出去,讓她怨上你。”

“誰嫁不出去?”

門外有人朗聲調侃。

冷南弦頭也不抬:“今日坐堂時辰已過,三日後再來。”

安生抬眼,見喻驚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一身墨綠『色』錦袍,手握長劍,劍眉星目,英姿颯爽。

“冷神醫好大的譜!即便是縣太爺還要天天坐堂呢,你還非要定個什麼三六九的狗屁規矩。”

“縣太爺那是斷人生死,送人入地府,即便天天坐堂,也沒有人願意進;冷某是起死回生,關閉地府之門,乃是積福之舉,不可同日而語。”

“又說得這般高雅脫俗。”喻驚雲並不反駁,左右掃望一眼:“上次送過來的紫檀太師椅,冷神醫坐著可習慣?”

冷南弦筆下不停,依舊筆走游龍:“勉強。”

喻驚雲踏進屋子裡來:“若是不滿意便直言,明日再讓奴才們送過來就是。”

冷南弦搖搖頭:“罷了,這椅子當柴燒馮嫂說不太容易點燃,還不及街上賣的劈柴。”

“馮嫂玩刀還可以,生火做飯委實不太拿手。上好的紫檀木她還嫌棄,太不識貨。”

一旁的馮嫂一聲冷哼,即便面對的乃是世子爺,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冷南弦揮揮手,馮嫂與千舟便識趣地退下去,安生也相跟著往外走。

喻驚雲身形一晃,便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叫夏安生?”

安生抬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大理寺左少卿夏運滄是你什麼人?”

安生一怔,如實道:“是我伯父。”

“那就是你了。”喻驚雲一把就拽起了她的胳膊:“跟我走!”

一直對喻驚雲視而不見的冷南弦“噌”地站起身來,將手中『毛』筆一擲:“你憑什麼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