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將來父親在人家孟老爺臉前下不來臺面?”
“最初時,好像好歹是備了的,後來來接大小姐回府的,是個車伕,姑爺沒來,大夫人就將那回禮扣下了。說是孟家大門大戶,大小姐如今是掉進了金銀窩裡,手裡又攥了那麼多三小姐的嫁妝,也不缺這點東西,讓她自己置辦點回禮帶回去就是。”
端午講述這些的時候愈發地義憤填膺:“府裡下人雖然對於夫人苛待大小姐的事情司空見慣,也忍不住背地裡議論兩句。一點蠅頭小利,薛氏都看在眼裡,剋扣下來,做事情可遠遠沒有當初大夫人在的時候敞亮。”
安生一聲苦笑,薛氏原本便是市井破落戶出身,格局便是如此,再加上心腸,能奢望她做出什麼漂亮事情來?也難怪惹得大傢伙不待見。
“父親不在府裡,薛氏自己當家,為所欲為,自然更加離譜。”
“可不就是,”端午輕哼一聲:“我還聽說,這次中秋節,給府里長工們的節禮就幾個爛果子,莫說原來大夫人在的時候體恤大家秋收辛苦的魚肉,就是糧米也剋扣下了。還說下半年活計少,要削減工錢。那些長工正議論著下半年各自另尋個差事呢。”
安生不過略一沉『吟』,心裡便有了計較,對端午道:“其實,這些日子裡,我也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父親不在府上,她們母女幾人每日裡便是處心積慮憋些壞水出來,我也有點擔心她們再算計你。
這府裡沒個能降得住她們的人不行。思來想去,就想著,若是祖母能夠上府裡來小住幾日便好了,定然能將那薛氏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與那些長工相熟,便讓他們想辦法將薛氏苛待他們的事情傳揚到大房那邊。祖母是個好臉面的,應當會過問兩句。到時候,我再想方設法,讓祖母搬來府上小住,主持大局。”
端午有些猶豫:“老夫人與夫人向來不合,自從夫人進門之後,除了上次大小姐出嫁,就再也沒有來府上住過了,她會來嗎?”
安生心裡其實也就是有這樣一個想法:“就是因為祖母看不上薛氏的做事,所以才請她過來。行與不行,只能說試試看。”
端午點點頭:“長工們許多都是一個莊子上的,即便不故意去說,大家家長裡短地也會傳到大爺府上。”
安生摩挲著手裡的點心盒子,微蹙著眉頭:“那也要想個法子,看看如何能讓祖母搬過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