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笨腳。”冷南弦不耐煩地催促。
安生“喔”了一聲,低頭去尋,果真見裡面有一鹿皮針囊,應是用得時日久了,邊角處都有磨損,但是不難看出,針法極是齊整,尤其是下方繡的一枝臘梅,栩栩如生,不知是出自哪個繡娘靈巧之手。
安生取出針囊,將其展開,裡面簪著各種粗細不同的銀針二十餘枚,銀光閃閃。
她雙手捧著,奉到冷南弦面前,冷南弦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一抬下頜:“放到我的手邊,然後到『藥』箱裡拿一最大的碧玉『藥』瓶,扒開瓶塞,將銀針全部浸入到裡面『藥』水之中。”
安生依言照做,半蹲下身子,就守在冷南弦面前,仰臉看著他手中動作。
冷南弦自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過指尖,一絲不苟。
夏員外這才敢『插』嘴詢問:“冷神醫,您看小女此症......”
“無甚大礙。”冷南弦不假思索道:“待我施針為令千金疏通脈絡,『藥』方照舊服用即可。不過令千金這病情,依靠三分治,七分養,自己平日裡也要多加註意。”
夏紫纖已經在丫鬟攙扶下背過身子,側臉趴在床榻之上,滿臉殷切地看著冷南弦:“冷神醫,我覺得您上次施針過後,便頓時神清氣爽,竟然比那『藥』效要好上多少倍。我聽聞,我這病症其實針灸要比服『藥』更容易痊癒。紫纖不敢頻頻有勞冷神醫,可不可以以後到『藥』廬裡打擾,請您幫我針灸醫治?”
冷南弦正在擦手的動作一頓,冷聲拒絕道:“不必,針灸只是疏通脈絡,治標不治本,你的病根本之處,還在於要補腎氣,祛風,省脾,必『藥』力方能及。”
夏紫纖仍舊並不死心:“可若是一同治療,相輔相成,豈不是更加事半功倍?”
冷南弦眸光一轉,看向安生,吩咐道:“你來解釋給你妹妹聽。”
安生不由就是一愣,我解釋?解釋什麼?怎麼解釋?
夏紫纖哪裡是什麼舊疾復發,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你冷南弦犯了相思病。你自己推脫不掉,便牽連我進去做什麼?
還用得著解釋嗎?不就是你冷神醫架子大,不想招惹夏紫纖這個麻煩精嗎?
她還沒有開口拒絕,冷南弦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有些兇,她即將出口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那個,這個,那個……妹妹不是一向最怕扎針嗎?”
“姐姐沒有生病,自然是不知道生病的難受。好不容易能得冷神醫援手,痊癒心切,只要能儘快康復,受些疼也是無妨的。”
安生頓時便覺得詞窮,不知道究竟如何應對,順口胡謅道:“妹妹有所不知,這針灸之法固然好,可以調和陰陽,疏通脈絡。但是並非多多益善,尤其是這風池,百會等『穴』位經常受針灸刺激,會令外邪入侵,那就束手無策了。”
夏員外狐疑地看了安生一眼:“你如何得知?”
安生原本就是一通胡言『亂』語,被問起頓時啞然,不知應當如何狡辯。
冷南弦淡然開口解釋道:“夏大人,令千金頗有學醫天賦,就連冷某也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