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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傳授針灸之術

安生訝然抬頭,冷南弦正伸出三根修長手指,自她手中取出一支銀針,轉身紮在夏紫纖百會『穴』之上,低聲吩咐安生:“留意我的手法。”

安生方才將目光轉移到他勻稱修長的手指之上,冷南弦以雙指指腹慢捻,銀針慢慢刺入『穴』道之中。夏紫纖緊咬櫻唇,蹙眉忍耐,不得不嚥下了即將出口的話。

夏員外一直在詫異地打量著安生的一舉一動,難以置信地問:“天賦?神醫說小女有學醫天分?”

冷南弦頭也不回,篤定道:“不錯。”

夏員外將信將疑地問:“小女可從未涉獵過什麼醫術。”

“所以才說乃是天分。”

冷南弦轉過頭來,漫不經心地問:“你來說說,咳喘熱症應當如何用『藥』?”

他詢問自己的,正是他那日遺落在馬車之上的醫書所撰述的最為淺顯易懂的一例,安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咳喘熱症乃是體內內蘊火氣不得紓解,導致肝火旺盛,心肺功能失調所致,具體用『藥』因人而異,大體需要以黃連,川貝,蛇膽,金銀花,穿心蓮用『藥』,去除體內火氣,心肺平則氣平,咳喘頓消。”

冷南弦眸中漸有讚賞之意,復又問詢兩例,安生皆對答如流。

夏員外有些瞠目結舌,對於安生所述,於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家二女兒竟然有此天賦。

夏紫纖更是滿腹狐疑。

“二姐,你如何會懂這些學問?”

安生低垂了頭,看一眼夏員外,小聲道:“以前為母親侍疾,事必躬親,每次大夫診斷全都記在心裡,久而久之,便略懂一二。”

這番解釋非但合情合理,還令夏員外一時緘默,頗有些不是滋味。

冷南弦微微一笑,將手中銀針遞給安生:“合谷『穴』,你來。”

安生一愕,抬眸瞪圓了一雙清澈通透的眸子,難以置信。

冷南弦拿針的手又向前一點,臉上滿是真誠的鼓勵。

安生怯生生地伸出凝若白玉的指尖,將銀針捻在手裡,抑制不住地輕顫。

夏紫纖立即出聲抗議道:“怎麼可以?她明明什麼都不懂!”

冷南弦雲淡風輕地道:“沒關係,我教了她就會了。以後四小姐若是覺得再有不適,需要針灸緩解,可以由二小姐代勞,這樣,便無男女之大防,豈不方便許多?”

原來竟然是這般打算,安生暗自腹誹,他冷南弦原本架子便大,極少入府看診。而自家爹爹屢次三番地麻煩人家,想是礙於別人情面不好推脫,便將這銀針之術,傳授給自己,免得再不勝其煩。

安生心裡不過略一盤算,覺得此事相對於自己而言,利大於弊。自己若是果真習得他的針灸之術,以後夏紫纖好歹算是有求於自己,多少算是自己保命的一樣護身符。

因此,她毫不手怯,伸指一點夏紫纖合谷『穴』附近:“可是這個位置?”

冷南弦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讚賞之意,頷首道:“向前半寸。”

安生依言向前『摸』索半寸,夏紫纖身子一僵,頓時顯而易見地緊張。

“不行!你敢......”

“敢”字話音未落,安生手中銀針已經毫不猶疑地落了下去。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點怯意。

夏紫纖後面的話便猛然卡在了嗓子裡,戛然而止。

這針灸之術,一是講究認『穴』準,二是講究手法嫻熟,三是針感要準。安生只學了一個形,便冒冒失失地按照葫蘆畫瓢,一針下去,疼得夏紫纖就是一個哆嗦。

“夏安生,你真的敢下手啊。”她當著冷南弦的面不好發作,聲音裡滿是委屈:“好疼!”

“忍忍便不疼了。”安生說得理所當然:“就像妹妹適才所言,若是能醫治好你的頑疾,這點苦痛又算得了什麼?”

她聚精會神,手下漸漸使力,輕捻慢送,生澀地模仿著冷南弦的手法。

一縷秀髮散落下來,垂在安生耳畔,頑皮地勾住了她耳垂上的流蘇耳線。她手下漸漸使力,帶著輕微的顫抖。

冷南弦見安生手下毫無怯意,眸中笑意漸盛,繼續指導著安生認準其他『穴』位,接二連三地將銀針紮下去。

安生的手法極笨拙,下手時略帶猶疑的輕顫時,就會痛,與冷南弦下手時的酥麻自然是天壤之別。

夏紫纖在意冷南弦的看法,不敢高聲發作,又唯恐『亂』動,夏安生手裡的銀針無眼,真正的咬牙切齒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