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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麼唱戲,要麼演戲

今天,夏員外心氣頗足,起床洗漱完畢,到老夫人的院子裡請過安,閒話幾句別後的事情,便開始張羅中午的宴席。

重陽節,按照風俗,應當是一家人登高避災的。但是老夫人年事已高,為了照顧她,這些年裡一直都是去長房那裡,一家人吃酒賞菊,其樂融融。

今年,夏員外將長房的人全都請過來,一是過節,第二,就是為了將柔姨娘介紹給大家,算是一個納妾的儀式。

柔姨娘,他心裡得意,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張揚炫耀一番,顯示自己的魅力。

他昨日裡就已經張羅好了菊花酒,紅皮蛋,備好了茱萸。並且因為柔姨娘喜歡菊花,還又特意命人出府,購置了許多金燦燦的菊花盆栽回來,將整個夏府裝點得一片赤黃。

中午的家宴,他也別出心裁,命府裡廚子應時應景,準備了一席菊花宴。常言所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這般形容。

大房的車馬一到,夏員外將眾人樂呵呵地迎進來,給老夫人磕了頭,又各自拜見過,寒暄兩句,他就將柔姨娘介紹給了大房眾人。

薛氏皮笑肉不笑,滿臉勉強,大房的沈氏心裡就樂開了花。

這些年二房府裡太太平,一直都沒有鬧騰過浪花,令她難免心裡有氣。如今難得看薛氏吃癟,那副吃了蒼蠅,咽不下吐不出的噁心樣子,令幸災樂禍的她幾乎笑得合不攏嘴。

沈氏上前,直接摘下了頭上最金光燦燦的鳳穿牡丹吉祥簪,大方地交到了柔姨娘的手上:“這昨日送信的人嘴巴倒是嚴,就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我做嫂子的也好備個見面禮兒。如今空著手來了,叫柔姨娘豈不挑理兒?”

柔姨娘柔情似水地笑:“您說話太客氣了,其實應當是兮柔過府去拜見您的,就是覺得這身份卑微,有些唐突。”

沈氏就對著兮柔上上下下讚不絕口:“看柔姨娘一張口便知道家世教養好,聽著悅耳熨帖。而且嗓音跟那出谷黃鶯一般,多好聽。黃河以南的女子就是要柔婉一些,不像我們這北方『婦』人全都五大三粗的,說話都像倒豆子。”

柔姨娘抿著唇笑:“那是姐姐們『性』情豪爽,一點也不扭捏。”

“看看,這張巧嘴多會說話。這下,老二府上可就熱鬧了。這府裡什麼都好,就是冷清了一些,等到明年,柔姨娘再給老二抱一個大胖小子,日後也好給桓哥做個伴!”

柔姨娘就情不自禁地羞紅了一張臉。

而薛氏站在一旁,鼻子幾乎都氣歪了,偏生又發作不得,咬牙切齒地忍耐。

薛釗歇夠了,睜開眼睛,也湊到跟前來,衝著大房府裡幾位小哥連連拱手,拜年話說了一籮筐。

大傢伙不待見他,更看不起,所以頂多只是敷衍著笑笑,便移開目光置之不理。

薛釗討了個沒趣,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那柔姨娘與沈氏一唱一和地說話,抻抻薛氏的衣角:“你說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姐夫帶回來的千金小姐?”

薛氏不屑地撇撇嘴:“什麼千金小姐,不過就是個師爺家嫁不出去的丫頭罷了。”

“你說她是從小在尼姑庵里長大的?”

薛氏點點頭:“聽你姐夫說是。”

薛釗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那柔姨娘,正巧柔姨娘眼睛望過來,與他雙目相對,忽閃了兩下,也同樣是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扭過臉去跟沈氏說話。

薛氏伸手擰他:“看什麼呢?”

“自然是咂『摸』味道呢。”

“啥味?”薛氏冷哼一聲:“也被她那『騷』味勾了魂兒去不成?”

薛釗低下頭,湊近薛氏耳朵根兒下面:“這個柔姨娘不簡單,可不是什麼尋常良家女子。”

薛氏不由就是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那眼神兒可是專門練過的,弟弟我在風月場裡混了這麼多年,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薛釗斬釘截鐵地道。

薛氏就扭頭去看柔姨娘的眼睛,只覺得好像汪著一兜水,水靈靈的,格外傳神,並且勾魂。

她疑『惑』地問:“眼神兒怎麼了?”

薛釗悄聲道:“首先,這良家『婦』女看男人,那眼神是羞怯的,基本上就是掃一眼,或者是飄過去,就立即慌『亂』地跳躍開了,不敢在男人的臉上停留。

這位姨娘膽子也太大了一些,非但與我對視毫不羞怯,反而還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個在尼姑庵里長大的女子能有這膽量?

再說了,這正常人的眼神多少是有些散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