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紫蕪撩開床帳,用銀鉤掛好,坐起身子:“進來吧。”
連婆子輕輕地推開門,側身進來,然後又神神秘秘地掩上了房門,方才對著夏紫蕪福福身子,諂媚一笑:“三小姐,咱們後宅出了腌臢事兒了!”
夏紫蕪猛然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麼意思?”
連婆子興奮地壓低了聲音:“二小姐房間裡好像進了男人!”
“不可能!”夏紫蕪想也不想,一口否定:“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更何況咱們後宅哪是那樣輕而易舉進的?”
連婆子激動得渾身都冒汗:“千真萬確!難道三小姐沒聽過《西廂記》?婆子我適才從她房間跟前過,聽到裡面有動靜,就停下來留神聽了聽。結果就聽到二小姐房間裡有男人咳嗽!二小姐還一個勁地埋怨,說那男人攪合得她睡不好覺!那動靜婆子聽得都面紅耳赤!”
夏紫蕪一聽連婆子解釋,頓時就來了精神,興奮得雙目灼灼:“你說的可是真的?”
連婆子笑得愈加諂媚:“那野男人此時應該還在呢!您吩咐婆子盯緊了那浪蹄子,婆子可是一刻都不敢懈怠,腦子裡繃緊了弦的。”
“我母親可知道?”
“夫人已經歇下了,不敢打擾,直接奔著三小姐您這裡來了,沒敢耽擱。”
夏紫蕪一咕嚕從床上起來,忙不迭地去趿拉繡鞋:“好她個夏安生,竟然這般不安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裡來的野男人!叫上長菁和端午,咱們去看個熱鬧,看她夏安生還有沒有臉面活下去!”
一行人全都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莫名,雄赳赳地直奔安生的院子而去,唯恐去得晚了,再被那野男人聞風而逃。
夏府後宅的各個院子都沒有獨立大門,一律敞亮的垂花月亮門作為隔斷。夏紫蕪暢通無阻,長驅直入,抬手將安生的屋門擂得山響。
安生正睡得『迷』『迷』瞪瞪,聽到腳步雜沓,再看看外間天『色』,也就是二更光景,疑『惑』地問:“誰呀?”
“開門!”
夏紫蕪氣勢洶洶,一聽便是來者不善。
安生有些猶豫,並不知道她來此何意:“夜半三更的,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
房門被狠狠地踹了兩腳:“快開門。”
安生心裡陡然升起警覺,起身披好外衫,還未來得及上前開門,房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夏紫蕪等人氣勢洶洶地一擁而入。
夏紫蕪與連婆子不由分說地闖進來,將安生一把推至一旁,連婆子直衝床榻,興奮地掀開了她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