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良來過了?
難不成是那條小白龍將自己『逼』問他之事說與薛修良知道了吧?若是薛修良知道,再告訴給薛氏知道,那薛氏豈不就有了提防?
昨日自己自顧驚慌,『亂』了陣腳,竟然忘記叮囑那潑皮一句。
安生訕訕一笑:“昨日碰巧有求診的病人回城,順路就帶了女兒回來。”
“原來是這樣。昨日修良一說,母親可是心驚膽顫,就唯恐你還小,萬一中了別人的花言巧語,被表面富貴『迷』了眼睛。”
安生低垂下頭:“母親的教誨一向言猶在耳,女兒不敢忘。”
薛氏“呵呵”一笑:“看你這些時日也委實辛苦了,今日,我差王伯過去跟冷師傅說一聲,你就休息一日,母親帶你出去吃茶。”
安生猛然抬起頭來,忙不迭地搖頭:“女兒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薛氏拉著安生在她手邊坐下來,慈愛地端詳她半晌,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們安生便長大了,馬上就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呢,應該打扮打扮了。更何況你這些日子在冷神醫那裡學醫,見識的人多,老是這一兩身寒酸的衣衫也不好。轉眼就是八月節,天氣轉涼,今日母親帶你一同出去,去布莊裡挑選兩身合適的衣裳。”
安生可不相信,薛氏會有這樣的好心,分明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陷阱或者是圈套在等著自己。
她與薛氏離得近,就有些侷促難安,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用的,母親,安生現在的衣服就不錯,那銀兩不如省下來給妹妹們買花戴。”
“乖孩子,”薛氏緊攥著安生的手,讚不絕口:“果真是懂事了,越發讓母親心疼。母親就算是節衣縮食,也要將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枉費你我母女一場。”
薛氏愈是笑得和藹,安生心裡愈是發『毛』,就像是荒草在拼命瘋狂地滋長,令她覺得渾身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想拖延時間,最好是拖延過今日去,也好到大房那裡搬取救兵。
分明,就是薛修良的到來,打草驚蛇了。
“今日『藥』廬裡可能會很忙,師父叮囑了要早去,我們明天再去布莊不遲,左右衣服不著急穿。”
“你不過是剛去『藥』廬,一知半解,無足輕重,少你一人不少。就這樣說定了,我這就讓王伯過去知會一聲。”
“不”
安生想要反駁,薛氏已經笑『吟』『吟』地站起身來,拍拍她的肩膀:“趕緊起來洗漱,好生打扮打扮。”
言罷轉頭看向端午:“趕緊伺候你家小姐梳洗。”
端午看一眼安生,然後低垂下頭去:“奴婢明白。”
薛氏滿意地點點頭,便掀開門簾走了出去,不忘扭頭叮囑一句:“梳洗好了便直接去前院,用過早膳王伯也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