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綻,迎來萬丈暖陽,清風拂面,花蕊吐香,金光耀目。
他的笑真好看。
安生見過他笑,溫潤的,隨和的,就像是一幅妙手丹青,掛在臉上,永遠一成不變的弧度,卻是帶著清冷與疏離,拒人三尺。
而他這一笑,安生彷彿能透過這魅『惑』的,令天地失『色』的笑容,看到他的心裡,似乎有心花綻放,心泉歡快地跳躍。
安生就愣住了,傻呵呵地盯著他的臉看。
冷南弦輕咳一聲:“哭傻了麼?怎麼木乎乎的?”
安生勾下頭,一朵紅暈直接自臉上蔓延到耳根,整個小巧玲瓏的耳朵也燙熱起來。
“就是有點意外而已。”
“哼,在你的心裡,師父便是這般頑固不化麼?”冷南弦不滿地質問。
“不是的,就是,就是......”安生自己搜腸刮肚,也尋不著一個合適的藉口。
“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尋師父,萬萬不可以再以身試毒。”
冷南弦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安生便想起第二次見到冷南弦時,他對於自己的揶揄,臉頰愈加燒熱:“師父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嗎?”
“不喜歡是不喜歡,但是以毒攻毒,亦可解毒,更何況我若是想解毒,就必須對此有所涉獵,總比你這個『摸』著石頭過河的半吊子要強上一星半點。”
安生想起他一眼便識破自己的伎倆,知道他這是自謙之言:“那師父若是想害人,豈不輕而易舉?旁人也望塵莫及?”
冷南弦略有自得:“你師爺製毒解毒的功夫若是稱第二,這世間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下手出神入化,猶如鬼手高深莫測,否則這‘鬼醫’的名頭來自何處?”
安生心裡暗自腹誹:既然師爺有一手製毒的好本事,為何冷南弦就冥頑不靈,這般排斥毒『藥』?讓這些製毒之術在他手中失傳,簡直就是罪過,罪過。看來這光耀門楣的重任,還是要落在自己的肩上,責任重大。
冷南弦見她一臉沾沾自喜,並不知道她這腦袋瓜裡已經給自己安上了光榮的使命,繼續道:“若是需要什麼『藥』材,可以告訴千舟,讓他一併幫忙蒐集。”
安生聽聞更是喜出望外,眸子裡猛然間綻放出熠熠的光彩來:“真的?”
冷南弦微微勾唇,難得竟然寵溺一笑:“師父何曾打過誑語騙過你?”
安生瞬間歡欣鼓舞,只覺得猶如肋生雙翼,要騰空而起一般,眉開眼笑地望著冷南弦:“謝謝師父,師父真好。”
她恨不能就像適才與馮嫂那般,撲過去,使勁地擁抱住他,表達自己的激動與感激。
“少拍馬屁,千舟好的地方你不學。”
安生“嘿嘿”一笑,暗自腹誹,千舟貌似只有這爐火純青的溜鬚之術值得自己學習。
冷南弦轉身,望著她,不急不緩道:“那麼現在,你是否就應該將今日之事,說與師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