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嫂瞅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上次燻的*你吃饞了是不?”
安生不好意思地笑:“這兔子肉都是蒜瓣肉,吃起來香而不膩,燻著吃一定好。師父,你說怎麼樣?”
冷南弦頭也不抬:“你跟千舟都肥成什麼樣子了,還吃?”
安生與千舟對視一眼,安生悠悠地道:“千舟如今正在長個子,應當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那樣才能像師父這般風流倜儻,如玉樹臨風啊。”
冷南弦用眼梢沒好氣地瞥了安生一眼。
千舟亦是悠悠地道:“安生姑娘剛來的時候面黃肌瘦,皮包骨頭,如今看起來總算是圓潤了一些,添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正正好,還是要繼續保持。”
兩人又齊齊看了馮嫂一眼,低下頭扒飯。
馮嫂輕咳一聲:“看我做什麼?好歹我吃的東西全都長成了肉,顯得咱家公子體恤下人。不像你們兩個,白眼狼似的,那好東西都順著肚腸跑了,吃了也白吃。”
安生一本正經地輕咳一聲:“當然了,這最好的肉還是要孝敬師父的。師父每天嘔心瀝血,那麼辛苦。”
千舟悄悄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也諂媚著笑臉拍馬屁:“就是,其實我就跟著喝點肉湯就行,我還是明白自己只是個小『藥』童的,怎能跟主子搶肉吃?”
冷南弦冷著臉,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噌”地站起身來。
安生三人皆訝然抬頭。
冷南弦覺察到自己失態,輕咳一聲:“我吃飽了。”
“喔!”安生與千舟復低頭專心吃飯。
“今日陽光應該不錯,千舟,一會兒吃完早飯,去......”
“去把書房裡的書搬出來晾曬。”千舟拖長了聲音接道。
冷南弦轉過身去,徑直回了屋子:“知道就好。”
千舟在身後一聲幽怨長嘆。
安生將臉從飯碗上抬起來,壓低聲音問千舟與馮嫂:“你們有沒有覺得師父這幾天脾氣有點怪?”
“你剛覺察啊?”千舟像看白痴一樣斜睨了安生一眼:“自從你來了以後,我是隻要哪句話不合公子心意,鐵定就是罰我曬書,曬『藥』!那些醫書乾巴得幾乎一碰就碎了。”
安生抿著唇笑:“你是活該,拍馬屁都不會拍,說話一股子酸氣。”
這話逗得馮嫂也直咧嘴。
“我算是想明白了。”千舟用筷子拄著下巴,一臉的頹喪與無奈:“你是個女娃子,又是個漂亮的女娃子,高興的時候撒嬌,不高興的時候哭鼻子,偶爾還可以甜言蜜語拍拍師父馬屁。你是六宮獨寵,獨佔鰲頭啊,這幾樣我哪一樣都不佔。只能老老實實地認命,任勞任怨了。”
安生不屑地“嘁”了一聲:“還獨佔鰲頭呢?你是不知道,昨天師父把我那一頓訓斥,瞪著眼睛恨不能把我吃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師父那樣大發雷霆,當時嚇得兩腿發軟,差點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千舟一口否定道:“你可拉倒吧,我跟了我家公子這麼多年,他即便是生氣,頂多也就是像適才那般,拿我撒撒氣,什麼時候大發雷霆過?”
“你愛信不信。我如今想起來,當時竟然沒有被嚇哭,簡直就是奇蹟。”
一提起昨日的事情,安生頓時有些愁眉苦臉:“我總覺得師父一點都不待見我,老是對著我冷嘲熱諷的,從來都沒有給過好臉『色』。也許,他答應收我做徒弟只是可憐我,或者是當時正好馮嫂不在,『藥』廬裡缺少一個生火做飯和跟班提『藥』箱的。”
千舟嬉皮笑臉地火上加油:“你這話還真的說對了,若非是你做的飯菜好吃,當初反正我是不會跟公子求情說好話,把你留下來的,你是先征服了我的胃,後來才征服了我的心。公子那裡想必也是一樣一樣的。”
安生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師父怎麼會跟你一樣俗氣呢?”
可是轉念,自己又委實尋不到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滿臉挫敗:“難怪大柿子都說,我做廚娘比做大夫合適。”
“你聽千舟胡說八道呢!”馮嫂笑著勸慰安生:“你來了短短兩個多月,學的東西都抵千舟好幾年了。他是眼氣你,故意逗你呢。公子這是響鼓也用重錘敲,對你表面看起來嚴厲,實際上對你頗為讚賞。”
“真的?”安生有氣無力地問。
“那是自然,馮嫂從公子看你的眼光裡就能看得出來。”
“眼光?”安生撓撓頭:“師父都是斜著眼睛看我,恨不能冰凍三尺,我看到他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