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將扁擔一豎,掐著腰威風凜凜。袖子滑落下來,手腕上的珊瑚蛇衝著小白龍揚起了腦袋。
圍觀之人一見那『色』彩斑斕的小蛇,便知道定是劇毒,紛紛退避三舍。
安生一聲冷笑,鼻孔裡“呼哧呼哧”直喘氣:“不怕死,你們就來!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作惡多端,今日小姑『奶』『奶』送你們一程!”
兩人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踹了兩腳,丟盡了顏面,豈肯善罷甘休?紛紛擼胳膊挽袖子,虛張聲勢,但是又忌憚著安生手腕之上的珊瑚,不知從何下手。
人群之後“噗嗤”一聲,似乎是忍俊不禁,俄爾朗聲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小爺,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位情投意合的小妹妹?好生彪悍!”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嗤嗤”輕笑,帶著善意的嘲諷味道。
安生正專心對敵,用眼梢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見人群之後,幾匹高頭大馬一字排開。為首之人白淨面皮,斯斯文文地衝著安生咧嘴一笑。
“安生妹妹,早!”
安生一見,不是旁人,正是關小爺關鶴天。他身上帶著一身的『潮』氣,頭頂的髮絲上也掛著晶瑩細碎的朝『露』。
安生頓時就放下心來,眉眼和緩一笑:“關大哥,這麼早你去哪裡了?”
關小爺“嘿嘿”一笑:“與幾位兄弟前日出城打獵去了,今日晨起剛回來,路過這裡見有熱鬧可以看。”
安生瞅瞅自己的架勢,頓時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從這裡路過,挑選兩個果子,誰知道碰到兩條惡犬。”
關鶴天笑著打趣:“安生妹妹練就了一身好的打狗棒法。”
身後眾人鬨堂大笑,安生愈加羞窘,訕訕一笑。
小白龍兩人見了關鶴天,立即嚇得變了臉『色』,趁著兩人攀談,就要偷偷溜出人群。
關鶴天騎在馬上,居高臨下,早就看在眼裡,招呼身邊的人:“給小爺將他們兩人捆了。”
立即有大漢翻身下馬,上前一手一個,就將小白龍兩人不費吹灰之力撂在了地上:“咋處置?”
關鶴天望向安生,安生眨眨眼睛:“他們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薛修良如今正在牢裡等著他們去送飯呢。”
關鶴天微微一笑,衝著大漢揮揮手:“就依照我妹子說的辦。”
漢子立即會意,領命推搡著直呼“饒命”的兩人去了。
人群散開,安生對著關鶴天道過謝,興味盎然地問:“關大哥出城狩獵可有收穫?這個季節是不是獵物正肥美?”
關小爺得意一笑:“你哥哥我箭無虛發,怎會空手而歸?就知道安生妹妹定然喜歡,所以命人給你特意留了,正要給你送過去。”
安生被說得有些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不是貪嘴,只是覺得馳騁馬上,勒馬搭弓,何等意氣風發,覺得有些嚮往而已。”
關小爺懊惱地一捶頭:“看我,應當帶上你一同去的。就是覺得一群粗魯的野漢子,說話不檢點,妹妹跟著尷尬。改日你有空閒,我帶你一起去。”
身後幾人不滿地輕咳一聲。
關小爺竟然也難得麵皮一紅:“咳什麼咳,事實如此!”
就有人不懷好意地一笑,打趣道:“我們都是粗魯的漢子,自然不及關小爺心思細膩,突然開始憐香惜玉了。”
身後眾人“哈哈”大笑:“夏天剛走,春天就來了,今年氣候反常啊?”
立即有人一本正經地訓斥那兩個打趣的人:“都胡說八道什麼?小爺就是不待見你們這張碎嘴,要不遲遲不給我們介紹安生姑娘呢。”
那幾人笑得愈加放肆。
關鶴天回頭衝著幾人一瞪眼,用馬鞭指點著那幾人,威脅道:“行你們,都給小爺我等著,看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們幾個。”
幾人立即老老實實地閉了嘴,憋得一張臉通紅:“是,小爺。”
關鶴天這才扭過頭來,衝著安生笑笑:“他們幾個嘴巴就是這樣損,你別放在心上。”
話音也就是剛落,他身邊離得最近的一個人冷不丁地就出手,從他後背處拔出一束金燦燦的野菊花來。
關鶴天惱羞成怒,伸手去奪,那人麻利地丟給了旁邊的兄弟。關鶴天騎在馬上,鞭長莫及,一個飛旋,就要下馬去搶。
眾人鬨笑著去攔,得了菊花的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就將菊花拋進了安生的懷裡。
“安生姑娘,我們小爺清晨特意給你採的菊花,可是小心護在衣襟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