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夏員外未等安生把話說完,就一口否定了:“你與他,我絕對不可能同意!”
安生的性子也立即上來了:“無論您是否同意,我就是要嫁給我師父。”
“你害臊不害臊?”夏員外高高地揚起巴掌,卻停頓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去。
對於這個女兒,自己虧欠的太多,怎麼忍心下手?
冷南弦對於安生這樣堅定地想要嫁給自己的決心甚是滿意,不枉自己捨生忘死地疼她,好歹算是有點良心。
他上前一步,將安生護在懷裡:“夏大人,我知道事情有點突然,可能您一時間覺得接受不了。但是請您相信,我一定會好生對待安生,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你好生對待安生?你拿什麼對她好?就這幾間藥廬?貧賤夫妻百事哀,我作為父親,絕對不能讓我女兒受這樣的苦!能配得上我家安生的,即便不是名聞天下的定國侯府,也一定應當是年輕有為,權勢富貴擔當的青年才俊。”夏員外冷聲譏諷道。
鬼醫在一旁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合著鬧了半天,你就是嫌棄我家徒兒沒權沒勢沒錢唄?”
夏員外扭過臉來,望著安生,眉頭緊蹙:“我夏雲海還沒有你說的這樣嫌貧愛富!安生是我的女兒,我承認,我以前對她關心不夠,讓她受了許多的委屈。但是正因為此,我這個做父親的,更是將她當做珍寶一樣,我一定要為我的女兒挑選一個足以託付終生,讓我捨得放手的乘龍快婿!
我不貪慕什麼錢財與權勢,聘禮我也可以一文錢不要。但是,你作為男人,必須要拿得出能夠給我女兒幸福的資本。若是連這個都沒有,你拿什麼來娶我女兒?就讓她跟著一輩子粗茶淡飯,勞碌辛苦嗎?
喜歡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這麼簡單的事情。有朝一日,若是厭了我家安生,她怎麼辦?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最起碼,嫁一個有錢有權的門第,她還有依靠,不至於落得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安生,父親已經這般年歲了,還有什麼奔頭?幾場變故下來,如今就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不求聞達於朝堂,就像你姐姐安然一樣,父親也就心滿意足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令適才還火冒三丈的夏安生頓時就軟了下來,望著夏員外紅了眼圈。
一直以來,她也是認為,父親一心想要將自己送去定國侯府,那就是為了攀附侯府的權勢,他可以借步青雲直上。今日父親對著自己剖白了心思,令她這個做女兒的,有些愧疚。
鬼醫一時間也無話可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這份心思我也理解。你也放心,我家這徒弟家裡雖然不能說是富可敵國,但是也小有積蓄,養活你家這個小丫頭那是沒有問題的。你說,想要多少聘禮,只要你張得開口,就一切好說。”
夏員外一聲不屑冷笑:“不就是江南冷家的人嗎,果真傲氣!既然你話說到這裡了,我也不獅子大開口,只要你能拿出十萬兩銀子,我就暫時相信,你有這個養活我家女兒的本事。”
周圍等著看診的人齊齊一聲驚呼:“十萬?!”
來藥廬裡看診的多是貧苦人家,莫說是十萬,就是二十兩銀子,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一筆橫財,一家人一年的嚼頭。
嫁一個女兒,張口就是十萬,整個京城裡,怕是還沒有人家敢張這個口。
千舟在一旁,倒是“噗嗤”一聲笑了,絲毫不以為意。
“爹!”安生不由惱羞成怒:“您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夏員外義正言辭地道:“他與喻世子相比,天壤之別,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
鬼醫“哈哈”一笑:“夏員外倒是個爽快人,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
安生一拽夏員外的袍袖:“爹,這件事情我們改日再說,女兒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呢。”
夏員外一聲輕哼:“沒有什麼好說的,跟父親回去。”
“我不回去!”安生執拗地道。
“連父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夏員外厲聲呵斥:“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安生倔強地道:“那個家裡,你有妻子有女兒,我有什麼?每次一回去,冷嘲熱諷,栽贓陷害,步步驚心。可是藥廬不一樣,我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拿我當親人。我堅決不回。”
當著外人的面,安生這樣忤逆自己,令夏員外很是沒有臉面,一指冷南弦:“為了這個男人,你連家,連父親都不要了是嗎?”
他逼迫著安生做出選擇,安生真的想說,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