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側過身子,面向冷南弦,只佯作未見。
畫舫外水聲響動,是凌駱冰與四個舞姬乘坐小舟而來。
有士兵搭上踏板,幾人徑直上了畫舫。
凌世子向著四個舞姬招招手:“快些拜見你們的新主子。”
四個鶯鶯燕燕徑直走到二人身邊,盈盈下拜,一張口鶯聲燕語。
看來二皇子已然應下收了這四人。安生心裡不由就是一聲冷哼,對於這二皇子愈加地看不起。男人果真都是好色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而凌駱冰上前便挽住了喻驚雲的手臂,嬌嗔著問道:“驚雲哥哥,駱冰跳得可好?”
喻驚雲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臂,頭也不抬:“好,自然是美妙絕倫。”
“可你都不知道接駱冰回來。”
她坐在喻驚雲身邊,端起喻驚雲手邊的茶水便一飲而盡。
喻驚雲淡然道:“你這不是回來了麼?”
凌世子無奈地搖搖頭:“我這未來妹夫哪裡都好,就是不解風情,好像一塊木頭一般。”
喻驚雲面對著凌世子這樣的稱呼,卻仍舊並不辯解。
安生微有詫異,忍不住看了喻驚雲一眼。
冷南弦微微一笑,抬起手中酒杯:“看來今日冷某要恭喜喻世子了。”
喻驚雲微微勾唇一聲冷笑。
凌駱冰一臉嬌羞,勾著頭:“謝謝冷神醫。”
冷南弦自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祝喻世子和駱冰郡主琴瑟和鳴,白首到老。”
喻驚雲的臉色愈加陰沉,烏雲密佈,似乎要滴出水來,咬著牙根,勉強擠出幾個字:“謝了。”
冷南弦笑得愈加燦爛:“喻世子與駱冰郡主什麼時候大婚,可一定要提前通知我與安生一聲,我們也好提前備好大禮前去祝賀。”
安生微微有點驚訝,冷南弦可素來不是喜歡多嘴之人,更不喜歡說風涼話,適才他還沉默寡言,看起來隱有怒氣,如何一轉身便雲開霧散,貧起嘴來了?
喻驚雲的聲音愈加冷:“不必!”
“喻世子何須客氣?你與駱冰郡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今日終於修成正果,可謂可喜可賀。安生定然也極是開心,是不是?”
安生仍舊還沒有反應過來冷南弦這是何意,只傻乎乎地跟著點點頭:“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應當恭賀。”
喻驚雲“噌”地站起身來,一把就扯住了安生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之上拽起身來,咄咄逼人地問:“你說的可是心裡話?”
他的眸子裡一片晦澀,安生一時間又有點懵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凌駱冰怯生生地拽拽喻驚雲的衣角:“驚雲哥哥。”
喻驚雲對她完全置之不理,只是雙目灼灼地緊盯著安生:“你是真的願意,看著我娶別的女人?”
安生慌亂地掙扎,冷南弦也立即起身,上前將安生直接護在懷裡:“喻世子,請你放開小徒。你娶不娶別人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這樣激動又是何意?”
“我若是不放呢?”喻驚雲怒目而視:“何必明知故問。”
一旁二皇子看得更是莫名其妙,趕緊好言勸解:“有話大家坐下平心靜氣地說,不要傷了和氣。”
凌世子一聲輕咳:“驚雲,看在我和駱冰的面子!”
這話一語雙關,在場眾人都不解其意,只有喻驚雲自己心知肚明,緩緩地鬆開了緊握著安生的手。
安生手腕上已然有幾個醒目的手指印記。
冷南弦抿抿唇:“我帶你回去擦藥。”
言罷衝著二皇子一拱手:“多謝二皇子今日的款待,小徒身子不適,便先行回府了。改日再設宴為二皇子踐行。”
二皇子也一直覺得席間氣氛怪異,冷南弦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因此並不挽留,只是客套幾句。
正好有小舟還跟隨在畫舫旁側,冷南弦帶著安生直接上了小舟,在眾人注目之下,先行回了。
待到小舟停靠岸邊,兩人上了馬車,離開南湖。冷南弦從藥箱裡拿出化瘀的藥膏,看一眼安生的手腕。
“疼不疼?”
安生搖搖頭,忍不住疑惑地問:“師父明明知道那喻驚雲就是一個炮仗,幹嘛還要故意招惹他?”
冷南弦指尖如玉,將藥膏暈染開,緩慢地輕揉:“自然是為了揭穿他們之間的好戲。”
“什麼好戲?”安生如墜雲裡霧裡。
“喻驚雲平日裡並不會這樣放縱凌駱冰,甚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