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蕪立即反駁那大夫:“一直都好好的,母親從未有什麼不適,如何突然就生出這種病症?冷南弦,對,讓冷神醫再給看診看診,一定有辦法。”
大夫不悅地站起身來:“老朽醫術不高,那就請夫人另請高明吧。”
夏員外一蹬夏紫蕪,慌忙對著老大夫賠禮:“小兒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
老大夫一聲冷哼:“豈敢豈敢?”
夏員外慌忙付過診金,又說了許多好話,好歹將老大夫打發走了。
不過這夏紫蕪所說的話,倒是的確也在理,夏員外對於冷南弦的確是心悅誠服的。
他以前對於冷南弦多有怠慢,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先行去尋了安生,將適才大夫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對著安生說了,提出讓冷南弦為薛氏診斷診斷。
這一切早就已經在安生的預料之中,因此毫不推脫,第二日就將冷南弦果真請到了府中。
夏員外少不得一番殷勤招待。
冷南弦為薛氏診斷過後,認同了昨日老大夫的話,開了填髓增智、健腦開竅的方子,仔細叮囑過安生,這『藥』的服用方法,然後勸告薛氏儘量不要『操』心勞神,多多走動,開闊心情,諸如此類。
夏員外千恩萬謝地將冷南弦送走,回到院子裡,將夏紫蕪便是好生一通埋怨。怪責她不應當每日裡翻天覆地地折騰,給薛氏添堵,壞了她的身子。
夏紫蕪辯駁不得,只能低著頭乖乖地聽訓。
薛氏心裡多少也有怨氣,但是終究是心疼夏紫蕪,又出面幫她求情。
夏員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吩咐道:“從明天起,你就按照冷神醫所言,好生養身子。這府裡雜七雜八的事情你也不要累心了,免得病情加重。”
薛氏也是真的怕自己萬一痴傻了,但是又捨不得將手裡攥著的管家權撒出去,為難地道:“府上每日裡這麼大一攤子事情,我若是不過問,豈不『亂』了套?”
“府裡這麼多人呢,沒有你,天還能塌下來?”夏員外沒好氣地道:“就讓安生幫你暫時管著。”
“什麼?”薛氏一聽就急了。
“她們三個裡安生最大,安生不管誰管?”
夏紫纖悠悠地道:“可是二姐每天需要去『藥』廬,早出晚歸的,這麼多的瑣事還要去『藥』廬請示不成?”
“對啊,紫蕪與安生不過相差幾個月而已,就讓紫蕪辛苦吧。”
薛氏順勢道。
“紫蕪?”夏員外一聲冷哼:“她今天一出,明天又一出,自己那一攤子事情還拎不清呢,讓她管家?再說了,她馬上就要嫁人了,在府上還能待多久?”
夏紫蕪不甘心地撇撇嘴。
薛氏又看一眼夏紫纖:“要不,就讓紫纖來吧,她讀書多,做事情也沉穩。”
夏員外對於夏紫纖還是有所偏向的,但是話自己適才已經說出口了,聞言沉『吟』半晌不語。
安生守在一旁,微微一笑:“女兒也覺得四妹掌家,最為合適不過。若是有難以抉擇的事情,還可以請教母親。”
夏員外立即抬起頭來:“你這般謙讓,深明大義,越發懂事了。此事便這樣定了吧。你沒有多少空閒,就全部讓紫纖辛苦辛苦。”
夏紫纖顯而易見的歡喜。
安生吞吞吐吐道:“都是一家人,誰掌家都無所謂的,不過有一句話,安生卻是不吐不快。”
“什麼話?”夏員外扭臉詢問安生。
安生看一眼薛氏,方才下定決心:“如今我們府上日子並不寬裕,可謂捉襟見肘。最大的來源便是莊子上的田土。可是,母親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搭救薛家舅舅出來,少不得金銀通融。
以前,安生倒是不擔心,畢竟母親通曉事理。但是現在......”
她的話一頓,眾人就立即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是害怕薛氏一時糊塗,再用夏府的田產,去救薛釗。
夏紫蕪第一個急了:“胡說八道,母親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薛氏也氣怒地冷哼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生為難地看一眼夏員外:“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這病症是說不準的,害怕母親再偶爾執拗起來,我們又攔阻不了,就像上次母親被薛家舅舅騙一樣。”
夏員外讚賞地點點頭:“安生說的不無道理,防患於未然嘛。這地契,放在你的手裡我是真的不放心。不若這般,你將地契全部交到安生手裡保管。若是有什麼用處,我自然會做主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