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夏紫纖的風格,她一向是一條只咬人不叫的犬,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為了讓自己寫下這軍令狀!
就在文慶向著自己扎的那幾針,曾經恍惚了片刻,直到靈素趕過來方才清醒,中間具體恍惚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那銀針上面有毒!足可以一時麻痺自己神經,聽從他們擺佈的毒。自己明明知道夏紫纖身邊有用毒高手,竟然還一時疏忽,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除了這軍令狀,她們還做了什麼手腳?安生心裡沒底兒。
“你們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除了這軍令狀,你們究竟還做了什麼?”安生明顯已經有些『色』厲內荏。
夏紫纖掩唇而笑:“一個夏紫蕪難道還不夠你叫苦的?可別怪妹妹我沒有提醒你,紫蕪現在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清醒,不過唯獨聽不得‘夏安生’這三個字,一聽到,就會歇斯底里地發狂傷人。
你守在她的跟前可一定要小心,可是不守在她的跟前,你更要小心。因為,誰知道她會不會不小心就傷了別人呢?”
安生心裡的確是叫苦不迭。
若是夏紫蕪果真接進宮裡來,那就是一個禍患。她的瘋癲足可以為她的為所欲為買單。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給自己惹禍,甚至於,趁自己不備,殺了自己。
軍令狀在此,自己又不能找皇帝推卸責任,那也是欺君。
夏紫纖壓根就不用出手,一個夏紫蕪,足夠令自己頭疼。
安生望著夏紫纖,冷哼一聲:“你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對付我,竟然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利用。”
“她已經瘋了,留著也不過是受罪罷了,她還要感謝我,將她從瘋人塔裡救出來,送到你的身邊呢。
記著,一定要看好了她啊?尤其,你跟姌妃娘娘走動得那樣親密,她又身懷龍胎,你可要小心,不要讓她傷了姌妃娘娘,否則,你這侯府的世子妃怕是又做不成了。”
夏紫纖扭臉看向痴痴傻傻的夏紫蕪,微微勾起唇角:“三姐,你不是要找夏安生報仇嗎?”
夏紫蕪適才還正在把玩自己的一綹頭髮,一聽夏紫纖提及安生的名字,好像瞬間醍醐灌頂一般,一個機靈醒過來。那雙空洞的眼睛瞬間就煥發出精神來,好像利劍一般四處掃望,帶著陰狠。
“夏安生?夏安生在哪裡?我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用她的皮做美人燈籠。”
夏紫纖得意地一笑,自鬢間拔下一根金簪,遞給夏紫蕪,伸手一指仍舊跪在地上的夏安生:“喏,那不是她嗎?記住了,她就是夏安生。”
得意的話音未落,夏紫蕪已經如狼似虎一般,向著安生直接撲了過來。
安生顧不得狼狽,就地一滾,方才堪堪避過夏紫蕪鋒利無比的指甲和手心裡緊攥的簪子。
夏紫纖得意嬌笑:“二姐三姐你們好好保重。”
甩著手裡的帕子,徑直從安生面前趾高氣揚地過去,唇角掛著鄙睨的嬌傲。
夏紫蕪裂開嘴,“嘿嘿”一笑,帶著滲人的陰涼:“受死吧!”
夏紫纖的宮殿名叫“思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夏紫纖慵懶地撩開床帳,寢被自滑膩的香肩上滑下來,『露』出一截玉雕一般的藕臂,惺忪『迷』離的眸子,愈加顯『露』出一副弱不勝衣的楚楚姿態。
“皇上這就要去早朝麼?”
皇帝已經穿戴洗漱完畢,回頭衝著她笑笑,眸子裡都滿是寵溺與難以割捨的憐愛:“你只管歇著就是,太后那裡,朕打過招呼,就不用去請安了。”
夏紫纖一手托腮,慵懶地嚶嚀一聲。
皇帝笑嗔了一句:“妖精。”
然後離開了寢殿。
伺候的宮人正是知書,她輕聲問:“夏妃娘娘是起身呢,還是再休息一會兒?”
夏紫纖將手臂利落地縮了回去:“退了吧,身子還倦著呢。”
知書仔細地將床帳給她攏好,輕手輕腳。
夏紫纖打一個呵欠,重新合攏了眼睛。
姌妃使盡了手段,皇帝仍舊沒有留宿在她的宮殿裡,只是陪她用了晚膳。
這令夏紫纖極是得意。
母親當初教導夏紫蕪的話很對,女人懷孕,是最好的趁虛而入的時機。
姌妃不能侍寢,也只能上躥下跳乾著急。
夏紫纖得意地逐漸進入佳境,『迷』『迷』瞪瞪就要睡著,聽到外間宮人壓低了聲音說話,帶著焦灼。
她睡覺